四川贡嘎山(Minya Konka),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坐落在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在横断山系的大雪山中段,贡嘎神山位于大渡河与雅砻江之间,四川省康定以南,是大雪山的主峰。藏语“贡”是冰雪之意,“嘎”为白色,意为“白色冰山”,也意为“最高的雪山”,贡嘎山海拔7556米,的确是四川省最高的山峰,被称为“蜀山之王”。

  贡嘎山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高山探险和登山圣地,但贡嘎山也是最难以征服的大尺度极高山,中国登山队于1957年6月到达峰顶。

  特定的地理环境和特殊的气候条件,使贡嘎山形成了多层次的立体植物带和特有的自然景观。这里生态环境原始,森林受人类活动的影响小,植被完整,几乎拥有从亚热带到高山寒带能生存的所有植物物种,珍稀植物种类繁多,拥有植物4880余种,属国家保护的珍稀物种达400余种,东部河谷地区还遗留了不少被称为“活化石”的古老的动植物。

  本文所展示的,就是巍峨山峰之间的植物之美。

  2010年是联合国确定的国际生物多样性年。对于看惯了路旁的整齐白杨树,一水儿的月季花的都市人来说,多样性仿佛只是在电视节目中才看到各种生命。生物多样性离我们有多远?

  就在2010年5月底,笔者参加了一次由卡尼尔社区植物保护基金组织的环贡嘎山考察项目。无论是被尊为神树的康定木兰,还是漫山遍野形同杂草的杜鹃花,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野花野草,都为生物多样性做了很好的诠注。

  多姿多彩的杜鹃花家族成员

  从成都驱车,一路向西。翻越二郎山之后,贡嘎山携带着他的兄弟们就为我们展现出一派完全不同的景象。二郎山东侧的充沛的水汽在这里全无踪影,而夏日贡嘎山群峰“头”上的皑皑白雪则是这些山峰海拔高度的标识。

  “贡嘎山”在藏语里的意思是“最高的雪山”。由于海拔落差大,加之东坡和西坡接受气流方向不同,这里明显地分成不同的气候带,从亚热带阔叶林到温带 针叶林,再到高山草甸和流石滩,地理课本里介绍的植被一应俱全。“这次去,我们能看到珍稀的康定木兰,垂茎异黄精,绿绒蒿……”,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杨彪,对自己的保护工作目标如数家珍。

  虽然,地球给出了不同“级别”和“尺寸”的生存环境空间(生境),但想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找个生存空间,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沿途的杜鹃花显然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在贡嘎山乡子梅村山脚潺潺的溪流旁,杜鹃花已经占领了两岸。大白花杜鹃的兄弟们一路向山坡上攀登。整片山坡上都是已经长成小乔木的大白 花杜鹃。杜鹃花还有个癖好,就是它们的根系需要跟真菌联合才能从土壤中收集水分和矿物营养,而杜鹃花的根系为它们提供了比较稳定的居住场所,更有意思的是跟不同种类杜鹃花合作的真菌种类也不尽相同。尽管如此,它们都与自己的宿主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与那些在河谷开阔地生长的,尽量展开枝干的同族不一样,在高山栎和冷杉林下生长的大白花杜鹃的植株就显得有些修长了,没办法,谁让它们需要使劲探出头去争夺一份阳光呢。

  在跟高山栎和冷杉一起爬了几百米的山坡之后,大白花杜鹃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再向上就是风力强劲的高山草甸和满是石块的流石滩了。这里的的杜鹃花换了种模样,它们就像毛球一样趴在地上。这样,一来可以防止枝叶在强风中受伤,二来也可以让植株丛保持适当的温度,避免在夜晚的低温中被冻伤。除了枝叶,它们的花朵也更娇小更低调。

  就在其他杜鹃花有条有理地将一座山峰的土地瓜分干净的时候,树生杜鹃却慢条斯理地选择自己的栖息地,与其他杜鹃喜欢开阔地的阳光不同,这些家伙会专门往密林里面钻。它们就生长在高大的栎树或者云杉树枝上。靠着枯枝落叶,还有树皮中涵养的水分,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在不同环境中的打拼,最终让杜鹃花属成为一个成员近千的庞大的家族,单单是贡嘎山就有73种之多。在这样的一片山坡上,你能很轻易地读懂生物多样性最基本的一点—遗传多样性。常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杜鹃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遗传差别给了这些生灵适应不同环境的生理基础,而在环境的历练中,这些差别又进一步强化,最终遗传的多样性定格为物种的多样性。

杜鹃花

杜鹃花

西康木兰

西康木兰

  适应得久了就成了多样性

  如果贡嘎山的西坡是杜鹃花的独角戏的话,贡嘎山的东坡更像是一出各色花朵的大合唱。不同科属种类的花朵在这里延续着自己种族的香火。

  在海拔2000米左右雅家坎山山腰的溪流旁,我们见到了两株正在开放的西康木兰,优雅洁白的花瓣,精致的栗色花蕊,其美丽程度不在珙桐之下。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杨彪告诉我,目前能找到的西康木兰只有几十株了,着实让人为它们捏了一把汗。除了西康木兰,更为罕见的康定木兰的野生植株,扳着手指就能数过来。我们还无从考证这些物种消逝的原因—可能是人为直接的干扰,也可能是气候变化,也可能是生物演替的进程走到了这一步。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地球生态系统演化到今天越来越精细,生物的生存空间被划分得越来 越精细,就好像金字塔上本来放一块大石头的地方换成了两块或者更多的小砖头,这样的结果就是,任何一块砖头的屹立与否越来越多地依赖于它们身旁的其他砖头。海螺沟的垂茎异黄精就是这样的一块小砖头。这种茎叶在空中垂下的植物,只附生在包石栎的树杈上。虽然海螺沟的植被茂盛,大树摩肩接踵,但是垂茎异黄精只挑选了9棵包石栎作为它们的家园,垂茎异黄精的数目也只有57株。根据现有的资料,还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专性的附生关系。但是这从一个侧面提示我们,自然的生态系统是个紧密组合的金字塔。包石栎的存在与否直接决定了垂茎异黄精的命运。

  在贡嘎山,互相依存的不单单是附生植物垂茎异黄精,冬虫夏草和天麻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例子。5 月中旬,正是收获虫草的季节,我们要找的向导也上山挖虫草去了。每天清晨和黄昏,在山间小镇的街道两旁都聚集了买卖虫草的人。“冬虫”和“夏草”的关系确 实让人着迷,据说,头年冬天的雪下得越大,次年春季的冬虫夏草就越多。我不知道究竟是被称为“冬虫”的蝙蝠蛾的幼虫,还是被称为“夏草”的麦角菌科的冬虫夏草菌更容易受大雪的影响。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没有冬天钻进地下的“虫”,或者没有夏天冒出头的“草”,这种传统名贵中药材就远离我们而去了。而其中牵扯的恐怕不光是“虫”和“草”。首先,蝙蝠蛾的幼虫需要食物珠芽蓼,这种植物的繁盛与否就决定了“虫”的多少,如今,很多珠芽蓼都早早地成了家养牦牛的食物;此外,在成虫交配过程中,捕食天敌的数量也决定了可以产卵的成年蝙蝠蛾的数量。如此,小小的虫草成了复杂网络 中的一个节点。每一个物种的存在,跟其他物种混合在一起的适应,就造就了独特的生态系统多样性。

  由于其独特的植被垂直分布的过渡性和混合性,贡嘎山的物种之间的关系尤为特殊。越是多样的系统,各物种间的联系越是错 综复杂,而那些处于整个“金字塔”基部的物种发挥着更重要的支撑作用。有些种类的杜鹃花就扮演如此角色。

垂茎异黄精

垂茎异黄精

冬虫夏草

冬虫夏草

那些珍稀的、濒危的和受保护的

  正如前面说到的,生物多样性发展的结果,就像把最初盖房子的大石块,换成了一块块精雕细琢的 砖头。那么,抽走哪一块会触动大厦的根基呢?在返回途中爆发了激烈的争论,究竟是应该保护那些珍稀的,还是保护有用的。花大力气去保护像垂茎异黄精这样稀少又没有实际用途的几棵花草,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究竟有什么用处?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提问,杨彪却显得很平静,“第一步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况且 我们现在还没有合理有效的办法来评估哪些物种重要,哪些又不重要。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能保护的尽量保护起来”,说到这儿,杨彪停顿了一下,“这么多的物种,想都保护,我们的能力还做不到,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至少能唤起当地人的保护意识。不管是因为这些植物有用、好看或者别的什么,只要老乡觉得保护它们 有意义就可以了。”说罢,他仍旧静静地望向路旁的山坡。

  现在,贡嘎山的“卡尼尔植物社区保护基金”工程的 15个项目已经初具规模。当地的老乡用保护行动,换来了实实在在的资助。“我们在大都市里享受便利生活的时候,凭什么让边远山区的经济拮据的老乡进行绿色 环保呢?现在的这种保护模式,就是想架起一座桥梁,真正让全社会、全人类来分担保护的责任。”杨彪如是说。

绿绒蒿

绿绒蒿

名贵药物 桃儿七

杜鹃花

杜鹃花

西康木兰

西康木兰

  适应得久了就成了多样性

  如果贡嘎山的西坡是杜鹃花的独角戏的话,贡嘎山的东坡更像是一出各色花朵的大合唱。不同科属种类的花朵在这里延续着自己种族的香火。

  在海拔2000米左右雅家坎山山腰的溪流旁,我们见到了两株正在开放的西康木兰,优雅洁白的花瓣,精致的栗色花蕊,其美丽程度不在珙桐之下。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杨彪告诉我,目前能找到的西康木兰只有几十株了,着实让人为它们捏了一把汗。除了西康木兰,更为罕见的康定木兰的野生植株,扳着手指就能数过来。我们还无从考证这些物种消逝的原因—可能是人为直接的干扰,也可能是气候变化,也可能是生物演替的进程走到了这一步。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地球生态系统演化到今天越来越精细,生物的生存空间被划分得越来 越精细,就好像金字塔上本来放一块大石头的地方换成了两块或者更多的小砖头,这样的结果就是,任何一块砖头的屹立与否越来越多地依赖于它们身旁的其他砖头。海螺沟的垂茎异黄精就是这样的一块小砖头。这种茎叶在空中垂下的植物,只附生在包石栎的树杈上。虽然海螺沟的植被茂盛,大树摩肩接踵,但是垂茎异黄精只挑选了9棵包石栎作为它们的家园,垂茎异黄精的数目也只有57株。根据现有的资料,还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专性的附生关系。但是这从一个侧面提示我们,自然的生态系统是个紧密组合的金字塔。包石栎的存在与否直接决定了垂茎异黄精的命运。

  在贡嘎山,互相依存的不单单是附生植物垂茎异黄精,冬虫夏草和天麻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例子。5 月中旬,正是收获虫草的季节,我们要找的向导也上山挖虫草去了。每天清晨和黄昏,在山间小镇的街道两旁都聚集了买卖虫草的人。“冬虫”和“夏草”的关系确 实让人着迷,据说,头年冬天的雪下得越大,次年春季的冬虫夏草就越多。我不知道究竟是被称为“冬虫”的蝙蝠蛾的幼虫,还是被称为“夏草”的麦角菌科的冬虫夏草菌更容易受大雪的影响。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没有冬天钻进地下的“虫”,或者没有夏天冒出头的“草”,这种传统名贵中药材就远离我们而去了。而其中牵扯的恐怕不光是“虫”和“草”。首先,蝙蝠蛾的幼虫需要食物珠芽蓼,这种植物的繁盛与否就决定了“虫”的多少,如今,很多珠芽蓼都早早地成了家养牦牛的食物;此外,在成虫交配过程中,捕食天敌的数量也决定了可以产卵的成年蝙蝠蛾的数量。如此,小小的虫草成了复杂网络 中的一个节点。每一个物种的存在,跟其他物种混合在一起的适应,就造就了独特的生态系统多样性。

  由于其独特的植被垂直分布的过渡性和混合性,贡嘎山的物种之间的关系尤为特殊。越是多样的系统,各物种间的联系越是错 综复杂,而那些处于整个“金字塔”基部的物种发挥着更重要的支撑作用。有些种类的杜鹃花就扮演如此角色。

垂茎异黄精

垂茎异黄精

冬虫夏草

冬虫夏草

那些珍稀的、濒危的和受保护的

  正如前面说到的,生物多样性发展的结果,就像把最初盖房子的大石块,换成了一块块精雕细琢的 砖头。那么,抽走哪一块会触动大厦的根基呢?在返回途中爆发了激烈的争论,究竟是应该保护那些珍稀的,还是保护有用的。花大力气去保护像垂茎异黄精这样稀少又没有实际用途的几棵花草,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究竟有什么用处?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提问,杨彪却显得很平静,“第一步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况且 我们现在还没有合理有效的办法来评估哪些物种重要,哪些又不重要。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能保护的尽量保护起来”,说到这儿,杨彪停顿了一下,“这么多的物种,想都保护,我们的能力还做不到,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至少能唤起当地人的保护意识。不管是因为这些植物有用、好看或者别的什么,只要老乡觉得保护它们 有意义就可以了。”说罢,他仍旧静静地望向路旁的山坡。

  现在,贡嘎山的“卡尼尔植物社区保护基金”工程的 15个项目已经初具规模。当地的老乡用保护行动,换来了实实在在的资助。“我们在大都市里享受便利生活的时候,凭什么让边远山区的经济拮据的老乡进行绿色 环保呢?现在的这种保护模式,就是想架起一座桥梁,真正让全社会、全人类来分担保护的责任。”杨彪如是说。

绿绒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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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阅读 编辑:仁青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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