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到西藏之前我也是喜爱藏歌的,只是知道在天的那边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神秘的少数民族,最早的接触恐怕是看人家排演《洗衣歌》。因为爱好唱歌出现在大小歌厅的频率就高一点,忽然就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藏歌,喜欢上了那种高亢豪迈的气势,唱完之后有一种非常爽快的感觉。后来,我总是人未到,朋友们就已经在点歌单里为我点好了那首高八度的《青藏高原》,以至于到达西藏的朋友,总要在那遥远的地方念起我的名字和那首《青藏高原》。终于就在今年国庆前夕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疯狂地想念了几年就想去的赴藏之路。

  那天到布达拉宫刚进门口就看见三位中年藏族妇女穿着同样的深蓝色的服饰肩并着肩,脚步轻快地往那边下台阶,非常轻松而又自然地唱一首非常好听的原汁原味的藏歌,那曲调之欢快,那脚步之轻松,那笑声是发自内心的洋溢在脸上,歌声是那样的 婉转缠绵,我听得入神,竞忘记了高原反应。

  头天去了5000多米高的纳木错湖,已是浑身疲倦,同车的人在笑我又一次重温了“妊娠反应”,导游小方是甘肃人,她非常热爱西藏,对西藏的人文地理说得头头是道,在车上她为我们唱起了西藏情歌。

  在去林芝的路上,车外是风光如画,那是不可言状的风光,雪山是那样的辽阔而俊峭,草原是那样的肥美而宽广,胸怀就豁然开朗,人又渐渐恢复了底气,先是吴部长出些高深而有趣的谜语让大家猜,车上的气氛活跃起来,戴总就提议让我唱一首《青藏高原》。

  我想,到了真正的青藏高原,还是要高歌一曲那首我唱了千百回的《青藏高原》,也莫辜负了我跋山涉水千辛万苦跑这一回,青藏高原啊,我终于真实地仰视了你,我终于醉倒在你博大而深沉的胸杯,那首歌就大大方方地送给了我的有缘一起进藏的同路人,送给了高原上纯蓝的天空,送给了神山上千条万条的经幡,送给了峡谷中的涓涓清流。

  在桑木村,那个叫洛桑的小伙子带我们和当地藏民一起跳锅庄,我虽然不会唱地道的藏歌,但也随着歌声手舞足蹈起来,我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踢腿、跳跃、跺脚、转动、向圈中央反复围拢,再向后反复四散,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我身边一个男藏民和右边一位男藏民一下子将我拱到左边,一下子又把我拱到右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也在舞蹈队伍中旁边的一位藏族妇女向我使眼色,意思是要我回拱他们,我才恍然大悟起来。

  藏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歌则必舞,舞中有歌,在唱歌中饮酒,在饮酒中唱歌,藏歌大俗而大雅,曲调之婉转,音域之宽广是无以伦比的,藏歌是自由的、不固定的,不受节奏、场合的约束,那优美,飘逸,浪漫的藏歌宛若天籁之声。在回拉萨的路上,车上的放着那首《天上的西藏》,就象甘泉一样滋润行者的心田,那首歌配上那样的蓝天,雪山、雄鹰,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拉萨的夜晚显得宁静而清凉。我们一到西藏风容中尔甲演艺宫,迎客的人就给我们带上了洁白的哈达,要了解西藏风情,就首先要融入他们的饮食。我爽快地喝了两杯奶油茶,三杯青稞酒。一边认真看台上演员载歌载舞。一位德高望重的“山歌之王”为我们演唱了藏歌,嗓音圆润响亮,演唱流畅。唱完连连说“扎西德勒”。

  回到家乡忽然发现唱歌很轻松了,音域更广阔了。朋友说嗓音更嘹亮了,中气更足了,我想那是喝了雪域高原的泉水的缘故吧。忽然就找到了喜爱藏歌的原因,是藏歌的自由自在和奔放吻合我的嗓音和性情啊。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喜欢西藏的呀。忽然就发现生活中的风浪不值得大惊小怪,甚至不值一提,我西藏都敢去,还有哪里不敢去?我藏歌都能唱,还怕哼不成什么南腔北调?

  出了藏,总是不经意地思念在藏的日子和西藏绝美的山水,那首《天上的西藏》就在我心里荡来荡去,一不留神就唱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