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寓言小说和苯教寓言小说比较     上述这些都是藏传佛教寓言小说的代表作品,在藏族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然而,如上所说,长期以来,受制于政治干涉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地域和教派的偏见,很少看到出自苯教高僧大德的著作。所以搜集苯教寓言小说相对困难一点,能够举例的寓言小说数量也相当有限,而且也不知道这些寓言小说能否代表苯教寓言小说最高水平。藏传佛教寓言小说和苯教寓言小说,严格说,藏传佛教思想为代表的主流寓言小说和苯教内容为核心的非主流寓言小说加以比较之前,先给大家介绍几篇苯教高僧撰写的寓言小说,以便起穿针引线的作用。第一,《野兽恐怖国的故事》 (8) 讲到,龙女白马斯登看到许多野兽给王子磕头,顶礼,供奉,她问这些野兽为什么对你如此恭维,可否说说其缘由和历史,王子面带微笑,给他的随众们讲了下面这个故事。很早以前,宇宙形成的时候,外部的物质世界,形成了内部的精气世界,天地之间,人神分开,世间万物随后出现,尤其各种野兽总共有688种,这些野兽残忍无情,嗜血如命,力大无穷,飞扬跋扈,四处游荡,侵略弱者,不管是野生动物还是人类都不放过,因此所有懦弱的、没有主见的动物都归于他们的属下,由此形成一个所谓的野兽愤怒之国,在这个国度,没有法律、没有规矩、没有伦理道德,只有血腥的暴力和杀戮,因此飞禽和各种陆生动物,水栖动物都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它们当中有头有脸的都议论说,自宇宙形成以来,各种动物都有自己天然的栖息之地和活动属地,可是对野兽愤怒之国的霸气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田地了,我们如何预防和反击他们。组织兵源加以反攻,还是邀请人类或者天神和水龙来帮我们驱赶和整治这些可恶的亡命之徒,实在不行,我们可否举家搬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我们继续生活在它们的利爪和威胁之下,迟早都被他们灭掉。此时野生动物之王赤扎日让说,诸位飞禽和各种野生动物,请你们听我说,我们生活在树林里,没有共享果实的权利,我们行走的草原上,不敢随意吃草;我们飞到无人的坟地里,不让享用供奉的尸体;我们走在农家的后院觅食,生怕被人吃掉,但是,我们组织兵力斗不过它们,我们借助外力更是得不偿失,总而言之除非跳入陆边的大海,我们似乎没有其它办法。动物之王的这席话,所有飞禽和野生动物都感到恐惧和无助,纷纷进言说:大王,你是智谋双全的人,你总要想个办法,我们听你的。动物之王说:那么你们去准备各种药材、植物、五谷、牛奶、酥油、奶渣等供品,明天天一亮,我们供奉苯教护法神魏尔玛,祈求赐予我们一个力大无穷的动物,这样我们不管人神还是野兽,都可以加以反制。后来护法神的保佑下,果然诞生了一只与众不同的肥壮的爬行动物,此动物尾短、耳小、腿粗,嘴上长有一角,人称犀牛。从此以后,在飞禽和野生动物的大力推荐下,动物之王把犀牛封为大将,它不但赶走了野兽,而且这些善于攻击和侵扰的野兽也一改过去的血腥和鲁莽,就范在各自的领地。整篇小说构思巧妙,语言诙谐幽默,通过动物之间侵略和被侵略的命运来阐释不惧强势、公平公正、团结和谐、保家卫国的个人英雄和浪漫主义情怀。第二,《鸟语婴儿欢喜之传说》 (9) ,作者在前言里说人间有很多欲念和执着,这些都通过不同现象演变和呈现,因此用各种动物的语言,对广大信徒加以教导和劝说,意义重大,将会有很好的效益。该小说的讲述,一个出家人每到一个地方,喜鹊、鹦鹉、麻雀、乌鸦等飞禽都议论人间百态,而出家人听出飞禽的议论后,对那些不好的社会现象和不称职的人员加以细心教导,最后都受益于出家人的淳淳教诲之恩泽,明白事理,弃恶从善。作者在讲述故事情节的时候,根据藏人的喜好和生活态度,对不同的鸟类赋予性格特征,让它们提出社会上的各种弊端,艺术效果上可谓神来之笔。若是人议论的话,出家人不一定出山劝解,但是飞禽都难以忍受社会上风行的各种不良风气,从而加深了小说的讽刺意味。整篇小说情节紧凑,寓意深远。第三,《三只鹦鹉的故事》 (10) ,其内容是,很早以前,所有飞禽都是同一个父母生下来的,可是后来各自为阵,肆意踩踏花草,森林里的果实都无节制地吃,大鸟欺负小鸟,我偷吃你的粮食,你侵略我的鸟巢,总之生活得非常不和睦,后来一对鹦鹉产下三个蛋,孵化后,一个比一个聪明可爱、善解人意。他们其中一个从天堂里带来了神药,一个从龙王处带来了植物种子,一个从人间提炼了五谷种子。当这三个小鹦鹉长大后,全家人在一起的,老大说:亲爱的父母和两个弟弟,我们飞禽虽然种类特别多,但是我们身为鹦鹉的后裔,通过自己的勤劳,我们已经攒了很多积蓄,现在我们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你们觉得如何?大家都赞同他的观点,老二说:我们现在的飞禽世界,兵荒马乱,得过且过,再说这个人世间本来一场梦,我们所见所闻,所感触的都是虚无的,所以放弃眼前所有纷争和人生的困难,好好为了来生准备,我们应该多做善事,多修行,为了终生的解脱贡献自己的能力。老三说:我们飞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群龙无首,一片散沙,有劲不能一处使,自古没有哪个族群没有自己的国王,所以当务之急是从神界邀请至尊辛绕,让他来关照我们可怜的飞禽,并且他的监督之下选出自己的国王。于是老三和父母都觉得两个弟弟说的很有道理,一边大举善业,一边邀请至尊来选择国王。最后,老大至尊面前出家为僧,老二辅佐国王和王妃,从此飞禽的世界有头有序,有文明的规章和制度。老三在家里迎接妻妾,传宗接代,过上幸福的生活。这篇小说虽然短小,但是情节的设置和语言上具有鲜明的特色。同时我们可以看到历史的影子,吐蕃分裂后,整个藏区处于战乱的火海里,虽然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时代,但是并没有出现拯救者来力挽狂澜,所以作者通过三只鹦鹉的故事,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望的和对未来生活殷切的渴望。     总之,现在到了21世纪,博大精深的藏族文化,作为人类文明最深邃和最具个性的文化形体,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空前的推广和追捧。而如同散沙般的局面和林立的教派,不利于外界对藏族文化整体概念的把握和认识。同时藏传佛教和苯教都作为藏族文化重要的组织结构,从近代尤其现当代开始出现无间教派化趋势,从广义上而言,尼玛、噶举、萨迦、格鲁、觉囊、苯教都为藏传佛教的体系,而且很多有识之士为此奋斗,这时候更应该强调共同点而不是提出不同点。但是,本论文的立足点是系统研究藏族寓言小说这个文学范畴,这个范畴不仅包括现当代而且包括中古,甚至更久远的藏族文学内容。本论文写作的初衷是通过比较学研究,对藏传佛教寓言小说和苯教寓言小说的异同加以客观的评析,从而提高藏族文学的整体认识,并表述寓言小说对藏族文学的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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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阅读 编辑:索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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