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古自今,故乡一直是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一个主题,作家们在作品中,或直接或间接地描写了故乡的自然风光,人文景观,民风民俗,借以抒发他们对故乡潜意识里的复杂情感,这些情感组合成了强烈的故乡情结。藏族著名诗人刚杰•索木东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探索的诗人,他的诗歌创作较为丰厚,风格独特,在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汉语诗歌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文通过对其诗歌中所表现出来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故乡情结的探析,以期对当代少数民族诗歌有深入的了解。

【关键词】诗歌  故乡  情结

 

        海德格尔曾说:“诗人的天职是怀乡。” 这句话未免也太绝对了,但道出了“故乡结情”是诗歌,乃至所有文艺作品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思想主题。纵观古今中外的文艺作品,对故乡的书写可谓汗牛充栋,数不胜数。故乡这个简单质朴的词语,蕴涵着极其丰厚的人类情感和文化意蕴,同时也寄托了人们对世间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故乡对诗人来说,更是和他们结下了不解之缘,是他们创作的主要源泉,是他们精神安息的家园,是他们情感倾诉的对象。他们在一次次对故乡的遥望、回忆、遐想中产生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这乡愁在他们心中打下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结——“故乡情结”。在“故乡情结”的萦绕中,他们从“故乡”出发,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间闯荡了一圈后,又回归故乡,回到那满是泥土,散发着青草气息的故乡之中。“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无论醉与否“故乡情结”始终是诗人们无法抹去的那份挂牵,是诗人们重要的情感指向和精神维度,是诗意栖居的“远方”。

        藏族诗人刚杰•索木东的诗歌作品丰富,创作风格较为一致,在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汉语诗歌创作中较有代表性。最近阅读了他的一些诗歌,我被那些充满强烈故乡情结的诗歌深深感染。这种强烈的故乡情结,表现了诗人对故乡——甘南的秀美风光,淳朴人情,独特文化的守望。在守望中诗人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眼光来审视故乡,并在对故乡的书写中反观生命的意义,人生的价值,以此丰富了诗歌的内涵。藏族作家、评论家严英秀这样评价他的诗歌:“故乡是索木东的创作母题,这使得他的诗歌自然地被划归到了乡愁诗的谱系。他的诗歌中对民族的认同、归依,对故乡的思念、眷恋。……而惯常的主题,在他的诗中因其独特的藏族文化和甘南地理,而显得更加深邃、斑斓,他以他清新流丽的诗篇为源远流长的中国乡愁诗划上了一笔别样的色彩。” 甘南这块“高地”成为诗人挥之不去的情结,成为诗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使其诗歌具有了一种独特的地域气息和哲理思辨色彩。

 

一、难以忘怀的乡情

 

        每一个优秀的诗人,都从故乡中不断地汲取生活和文化的养料,才创作出了与时俱进,具有真、善、美的优秀诗歌。也正因如此,诗人们在对故乡的不断回忆和书写中,便与故乡建立起了一种最真挚,最淳朴的感情——乡情,这种情感自产生之日起就成为诗人们难以忘怀,难以割舍的情感,它一直深藏在诗人们的心底,伴随诗人走南闯北,慰藉着他们飘荡的灵魂。阅读刚杰•索木东的诗歌,我们不难发现其诗歌中也包蕴着这种浓浓的乡情。他曾说过:“我文学创作的原动力,来自骨头里奔腾着的血脉。” 我想这“血脉”就是作者的故乡情,是一个赤子对故乡自然风光,文化习俗,亲朋好友的无限思念、赞美、眷恋之情,这乡情犹如一条清澈而永不断流的小溪,滋养出了诗人的那颗洁白无瑕的诗心。

        如在《守望名叫甘南的那片草原》这首诗中作者写到:“守望名叫甘南的那片草原/守望亘古未断的梦想/谁远走的脚步/在那条老路的尽头/踩响整整一生的思念/从一顶黑帐篷开始/所有的记忆都无法忘记……用烈酒和热血燃起堆堆篝火/我亲亲的牧人兄弟/你用烈酒和热血/点燃我孤居城市的每一个黑夜……守望名叫甘南的那片草原/守望母亲河的源头/孤立在冬至以后的日子里/我逐渐适应风雪的眼睛/正好适合收藏/这个新年已经到来的祝福”

        甘南位于我国甘肃省西南部,青藏高原东北边缘与黄土高原西部过度地段,境内有广阔的草原,惊艳的自然风光,厚重的人文景观。诗人20岁时离开了故乡甘南来到兰州求学,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工作,从此与故乡“相聚”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但这并没有使他与故乡甘南的关系变得疏远淡化,反而使他的乡情更加浓厚。“踩响整整一生的思念”“所有的记忆都无法忘记”“我亲亲的牧人兄弟”等,这些诗句情真意切,真实地抒发了他对故乡甘南的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情感。从甘南这块土地走出的诗人,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这座高原小城,这里是他生命诞生的地方,是他魂牵梦绕的故乡。

        又如《有些病注定无药可医》:“在所有的城市/惟有,凌晨四点是比较安静的/这个时刻,应该有露珠凝结于草尖/五月初五,藏地安多/据说,掬起的每一滴水/都是治病的甘霖……而更远的一些土地上/斋戒的穆斯林兄弟/在黎明前袖手而行/惟有,沉睡的众生……这样的晨曦,正好适合/礼佛,熬粥,或者继续翻开/那些无法缝补的往事——/行医的父亲,自从/去年五月,送你离开/这个人世,于我而言/有些病,注定无药可医”

        凌晨,诗人忽然想起了五月的故乡,于是饱含深情地描绘了故乡的端午节,故乡的人们和离去的父亲。整首诗语句自然朴实,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忧伤而悲痛的乡情,这乡情是由对故乡的文化,故乡的亲人刻骨铭心的思念凝聚而成的,成了作者一生都“注定无药可医病”。同样在《故乡是甘南(组诗)》《清晨,突然想到甘南》等诗歌中,诗人从不同侧面和不同角度描绘了故乡的山水,人情和文化,在或柔美,或伤感,或激越的诗歌旋律中,尽情地倾诉了他难以割舍的乡情,从而使其诗歌具有了一种乡情美的审美特质。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乡情是诗人永远的心结。正如刚杰•索木东在《故乡是甘南》中写到:“一条悠长的路通向甘南,亘古的风雪塞满我的温暖∕故乡啊,甘南……”乡情犹如甘南亘古的风雪,永不消失。诗人游走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只因有这种包蕴了真善美的乡情的指引,才避免了由于过渡的贪欲而堕落。在对故乡的书写中,他终于回到了“故乡”,回到了甘南那片纯洁、开阔、丰满的草原,与甘南融为一体。其诗歌所具有的阅读价值,我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诗歌中充满了浓厚的乡情美。这种美的特质,对于刚杰•索木东来说,不仅代表着他的创作风格,更加表现了他美好的品格——温柔而包容的品格。他的诗歌不是表现的是小我情怀,而是一种受藏传佛教文化的影响,而把自己融入到了一切生命之中大我的博爱情怀,这样使他和他的诗歌抵达到了另外一个生命的“故乡”,也因此有了广度和高度。诗歌的力量正在于此,刚杰•索木东诗歌以难以割舍的乡情,感动了我们浮躁、迷茫、冷酷的灵魂。

 

二、难以排遣的乡忧

 

        在刚杰•索木东诗歌里,甘南是一个出现频率较高的词语。诗人在一次次“归乡——离乡”的时间和空间组合中审视现实的故乡,使他对现实的故乡有了较为全面的,客观的感性认识,并在此基础之上,他又以一个知识分子的眼光来审视现实的故乡,这样又使他的诗歌在抒情中闪耀着一种理性的光芒,表现出一种更为高远、豁达的人文关怀情结。刚杰•索木东的诗歌既有对故乡浓烈挚爱、思念、赞美的情感,同时又有,在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冲击下的故乡“变”与“不变”的思考和难以排遣的乡忧情怀。

        面对市场经济和现代城市文明不可阻挡的洪流,甘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与此同时,生活在这片蓝天白云下的农牧民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当诗人回到故乡面对眼前的“变化”时,故乡的一些人、事、物已和儿时眼中的不一样了,这使他感到陌生和担忧。如在《甘南:用四季的四种方式怀念•冬》组诗中他这样写到:“一盆牛粪火燃起的冬天/阿妈刚把最后一粒种子/连同秋天一起收起/一场大雪/已经迫不及待地落满草原/冬天的甘南/羊皮袄捂不热的甘南/一个新的生命需要诞生/一个黑脸蛋的新娘坐守雪域/她和她黑帐篷般的幸福/像长夜一样漏风/在甘南/一首牧歌正逐渐生疏/一条老路正逐渐生疏/在第一个季节里/怀念的寨子/正逐渐生疏”。

        在这首诗中诗人由故乡的“变”而引起了思考,他一方面是赞成故乡“变”的,如“一个新的生命需要诞生”。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前进,一些腐朽落后的文化观念严重侵蚀人们的精神世界,民族精神,阻碍先进生产力的发展,不能够适应社会发展的需求了。那么,就要与时俱进、求变求新、推陈出新,赋予秀传统文化以新鲜的血液,使其保持更加长久的生命力,这样的变化是积极的,是值得肯定的。

        但对于另一方面的变化,诗人在诗中表现出的是担忧的情怀,这些变化令诗人“逐渐生疏”。随着经济和旅游业的发展,城镇化进程的加速,城市消费观念的涌入,故乡曾经熟悉的迷人风光,淳朴的人性和优秀的传统文化,正在发生着变化或消失。如《塔尔寺》中的“神圣的经卷中/衮本贤巴林/绛红色的僧衣/正在隐去/喧闹的塔尔寺/我只能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在《打铁,或者一个久远的印象》中“三十年后,再次路过/街坊,那件打铁的屋子/富丽堂皇,迎面而立/一个妖冶的姑娘”;在《茶、马、或者远逝的古道》中写到“而谁又在/将醒未醒的梦里/为我注入/母语丢失的历史”等等。这些诗歌中的“喧闹的塔尔寺”隐喻故乡在商业化的进程中已经变得世俗而浮躁;“一个妖冶的姑娘”隐喻故乡淳朴无私的人性的消失;“母语丢失的历史”隐喻那些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文化的改变或消失。这一切的变化或消失令作者在《甘南:用四季的四种方式怀念•冬》中感叹到:“一首牧歌正逐渐生疏/一条老路正逐渐生疏/在第一个季节里/怀念的寨子/正逐渐生疏”,文字简练,节奏急促,真切地抒发了诗人,对故乡这些本不该“变”的美好人、事、物,却在现代文明浪潮的冲击下发生“改变”时所产生的深沉忧患感。此刻诗人的内心是痛苦的、矛盾的、复杂的,经历了这番变化的故乡究竟将有一个怎样的明天?诗人在沉思,在沉思中守望着故乡,坚守着真理,渴望着故乡更加和谐美好。

        游走于故乡与城市两地的诗人,不仅给我们描绘出了一个充满诗情画意般的故乡,同时也描绘出了一个贫瘠荒凉的故乡,这两种故乡在诗人的笔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读者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乡。如《在甘南》“高原最高的地方,那些/顽强盛开的鲜花都叫做格桑/那些黑脸膛的汉子/深藏着骨缝里的忧伤/一泓泉水流下山崖/那么多的传说,开始/风一般流行/是谁,又把贫瘠的甘南/搁在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云端”。故乡如格桑花一样美丽,如康巴汉子一样坚强,如传说一样神奇,但接下来作者笔锋一转,在这些华美的外衣下“深藏着骨缝里的忧伤”,这“忧伤”源于故乡的荒凉贫穷,作者将目光转向了一个更深的层面来“剖析”故乡,看到了故乡“不变”的一面。

        在当下城市人都已经开始奔向小康生活时,而诗人日夜牵挂的故乡,一些村寨依旧贫穷荒凉。由于甘南特有的地理环境原因,造成了这里交通不便,导致当地一些地方经济发展状况较差,教育基础设施薄弱,同时,一些落后的思想观念也进一步加剧了贫穷的延续。诗人在一遍遍的回望中叩问自己:“走出故里我就能摆脱困苦吗/甘南,遥望经年的故乡/贫穷苦难夜夜撕裂我流血的心愿/情所独钟的卓玛姑娘吆/ 紧握皮辫的玉腕骨瘦如柴……”(《走出甘南》),这些诗句对读来让人撕心裂肺,表现诗人由这些“不变”的东西引起的对故乡忧虑,以及渴望早日改变这种状况的心愿。“正是在这一点上,索木东的诗歌从根本上区别于那些在东部期待视野下的所谓西部诗歌,那种邀宠炫美式的'民族写作',更区别于那些观光客冷漠时髦的漫笔纪事。” 诗人在诗中提出了一些社会问题,希望探索出了一条符合本地情况的脱贫致富之路,打赢脱贫攻坚战,让故乡的人们早日过上幸福、文明、和谐的新生活。诗人和其他藏族当代汉语诗人一样,都在努力去展示族裔现代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寻求解决的路径。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刚杰•索木东诗歌里有一种难以排遣的乡忧,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大情怀,这是他诗歌的可贵之处。我想只有一个对故乡熟悉、挚爱、挂牵的诗人才能写出这种真情实感的诗句,才能让其诗歌达到一个较高的境界,才能让读者的灵魂受到震撼,带来不一样的审美体验。当下,有许多诗人都在写着一些故弄玄虚、无病呻吟、漠视灵魂的诗,这样的诗让读者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云,严重玷污了神圣的诗歌殿堂。如何从“小我”的狭小空间走出,写出思想性和艺术性完美结合的诗歌,用诗性的光芒照亮每一个孤独的前行者,使诗歌具有一中“大我”的人文关怀精神,这是诗人们首先应该关注和认真思考的问题。

 

三、难以忘却的乡思

 

        刚杰•索木东自离开甘南藏区后,就长期在兰州求学工作。虽然身处现代繁华都市之中,但是对故乡的思念时时浮现在诗人的心间,难以忘却。在远离故乡的城市,诗人在每一个夜晚或清晨,独自眺望远方的故乡,在每一次眺望中完成一次次精神的“归乡”之旅,并用朴实的文字组成一首首包含着至真至美的诗篇,来抒发乡思之情。这种乡思在四季的轮回中被拉长,成为一根“剪不断”的丝线,一头连接着故乡,一头连接着漂泊异地的诗人。

        如《甘南:用四季的四种方式怀念》中诗人通过对故乡四季的不同人、事、物的描写,来深情地抒发了他深藏于内心的乡思之情。想起冬季的故乡,“一盆牛粪火燃起的冬天”,让漂泊在外的诗人内心充满暖意;想起春季的故乡,“大金瓦寺的桑烟刚刚升起”,引起他对故乡往事的回忆;想起夏季的故乡,“这个季节的怀念十分丰满”,使其沉醉于多彩的故乡;想起秋季的故乡,“成排的青稞仆倒地头”,一种丰收的喜悦中隐藏了离别的伤感。在这组诗中,诗人 “用四季的四种方式怀念甘南”,怀念故乡的山水,亲人和文化。思乡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由具体到抽象,由轻到重,层层推进,把感情的波浪推向了高潮。这乡思之情,就像这变化的四季,时而如春天般的温暖,时而又如秋季般的萧瑟,是复杂而矛盾的,包含了诗人独特的文化情怀。

        在诗人笔端,乡思不仅是对故乡具体的人、事、物的思念,它有一种更深层的抽象内涵,是一种在现代文化观念熏染下的藏族知识分子的,对族群文化的“乡思”,更倾向于内心世界的思想和精神的层面。如《高原上的狼毒花开了》:“终于可以对这个午后说出暖意/终于可以,对那株变了色的狼毒/努力说出,我的赞美——/荒芜的大地,已经无需证明/你的根系,究竟有多么庞大/站在母语丢失的路口/也无法洞悉,那些/和骨头一个颜色的纸张/经世不腐的秘密/如你所愿,/这个夏天/高原上的狼毒又开得茂盛无比/——满山都是,统一/晃动着的脑袋”。狼毒花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系大,吸水能力极强,能适应干旱寒冷气候,是藏纸制作原料为之一。狼毒花在诗中不仅仅是故乡特有的一种植物,更为重要的是它象征着藏民族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也是一种顽强不息的民族精神的体现。诗人在异乡想起高原盛开的狼毒花,不由得想到了民族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一种更深层的乡思之情不禁从内心升起。

        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创造了各种文化,也在社会生活中享用文化,任何一个人都是文化复合体。诗人从小受到优秀的藏文化熏陶的诗人,成人后离开了自己的故乡,来到了大城市,身处另一种文化群体之中,这样使他和故乡有了一个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通过现代都市文化与“故乡文化”的比较,使他更加清醒地看清了自己民族文化的优点和不足。 如《清晨,突然想到甘南》中这样写到:“打小生活在高原/所以,更喜欢/和贴近地面的生灵为伴/——唯有,五体投地/才能,确切知道/高度的含义”。这首诗中作者赞美了藏转佛教所宣扬的“众生平等”观念,在这一观念的影响下,诗人在喧哗的城市中时时“贴近地面”与一切生灵为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诠释,发扬了优秀的藏族传统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也知道了“高度的含义”。他曾在访谈中提及自己“不遗余力地努力诠释和传播着优秀的母族文化和个人情感。” 这是诗人创作诗歌的一个原因,他要通过诗歌创作,从审美的角度完成一次文化寻根之旅。今生今世在诗歌中“一遍又一遍念及” 那“遥远”而“咫尺”的故乡——甘南,在思念中回归故乡,再现优秀传统文化。

        优秀文化能够丰富人的精神世界,积极参与到优秀文化活动之中,是培养健全人格的重要途径,是一个国家、民族的精神血脉。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共有的精神财富。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我国各族人民创造了各具特色,丰富多姿的优秀民族文化,都有团结统一的爱国传统,诚实守信、惩恶扬善的传统美德等。我们少数民族既要继承保护好传统优秀文化,又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只有这样才能丰富传统优秀文化,凝聚起中华民族不断奋勇前进的强大力量。

        总之,故乡这个词既是精神层面的,又是实实在在的,是诗人或作家绕不过的一个情结,写故乡就应该写出故乡的真实,抒发出真情实感,刚杰•索木东诗歌很好的体现了这一要求。在他简洁朴实的诗句中,我们欣赏到了甘南独具特色的地理风貌,感受到了善良热情的藏族人民的美好品性,领略到了藏族悠久灿烂的文化的魅力,他的诗歌有一种回味无穷的“酥油茶”的清香味,这种味道使他的故乡情结有了民族特色。他的诗歌并不是简单地对故乡的描写,他在文化学,民族学,人类学等观念的指导下,使其故乡情结包含了更为丰富的内涵和个性特质,丰富了当代中国诗歌中故乡情结。从他的诗歌中我们也看到少数民族知识分子重述本族群的历史文化传统几乎是诗歌书写中最为重要的维度,这对当代少数民族汉语诗歌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最后祝愿刚杰•索木东继续高扬不羁的思想激情,不断创作出具有灵魂“高度”诗篇,以飨读者。

 

参考文献:

[1]邱婧.藏地记忆与混血诗学——重读刚杰•索木东的早期诗作[J],兰州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2期

[2]藏人文化网:https://www.tibetcul.com/

[3]严英秀.“我只能用一种方式守望甘南”——记刚杰•索木东和他的诗[N].文艺报,2013年05月08日

[4]严英秀.刚杰•索木东——以心的温度焐着故乡[N].甘肃日报,2014,4

[5]刚杰•索木东.索木东创作谈:文学是我的方便之门,源于微信雪域文迅

[6]陶军,刘鹗.论中国当代西南少数民族诗歌中的乡土意识[J].乐山师范学报,2007年10期

[7]王国维.人间词话[M]. 中华书局, 2009年6月版

 

        李玛,现住拉萨。2006开始写诗,曾在不同刊物和网络平台发表过诗歌、散文和文学评论。著有诗集《诗意雪域,心灵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