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是从那一年开始诗歌写作?是什么激发了你最初的诗歌写作?
大概是2008年左右,或者更早一点,记不清。一些平台或小刊上发表应该在2012年左右。选择写作最开始应该是一种倾诉欲吧。小时候我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不爱说话。当过一回教师,变的外向了一点。家人一直说,我当了教师以后,话多了,声音大了,脸皮也厚了(哈哈)。十七八岁时的朋友,说我曾经说过自己要当个诗人,但我不记得,可能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梦想,说说就过了。那时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平房,我和朋友是靠窗的床铺,窗外有一棵大树,每当熄灯后,就会看树上的月亮,圆月、半月、或者一条钩,仿佛被谁在操弄这一切,或者狂风摇醒的树木,仿佛内里流动着无数个隐秘的东西,被视觉带来的各种想象,都有想要留下一些痕迹的冲动。从小就喜欢,用文字和影像叙述的东西,它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人一种很私人的感受或领悟。
2、请选择2-3位对你的诗歌创作最有影响的古今中外诗人或艺术家?
如果要说,我的诗歌种子萌芽的出处,那一定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格萨尔王》史诗抑扬顿挫的音乐性和人们随时随地都能齐唱的民歌民谣,对仗工整,意境优美,寓意深刻。最有影响的应该是仓央嘉措,是我最早接触到的诗歌,使我觉得写诗是一件圣神的灵魂工程。读诗也可以让下沉的灵魂飘了起来,或者可以在无形的昏暗里发出丝丝光芒,剥离掉层层伪装,还原最纯粹的样貌。
有很多喜欢的诗人,比如在学校时读到的李白、杜甫、陶渊明,后来读到一些国外的诗,比如阿赫玛托娃,特朗斯特朗姆,阿多尼斯,还有国内的一些当代的大咖等。可能跟自己的记忆力有关,更多的时候,我的阅读属于当下性,按住在过程中,可是之后却几乎记不得细节内容。有时候有点像天下甘露水,落在一块酷热的顽石上。但我知道与我有过碰触的每一个思想或情感,就像一种无形的能量,流淌在自己的体内,如同水乳相融,分不清,但乳的融入使水变的不一样。
3、请提供你字写作以来的10首代表作题目(每首请注明写作年代)
《在西藏,就做一块石头》2015年1月15日;《故土》2015年3月25日;《我是被时光磨损的废品》2016年8月17日;《一种蓝,在流年里》2016年12月14日;《水从灵魂溢出》 2017年1月11日;《光之火》 2017年11月19日;《大雪还没降至大地》2018年12月5日;《下沉的石头》2018年5月5日;《樱花》2019年3月11日;《天葬台》2019年5月18日。
4、你写诗一挥而就,还是反复修改,还是有其他写作方式。
偶尔会有一挥而就的诗歌发生,像是某种命定的降临,它就是专为我而来似的,会让自己兴奋不已。大部分都是写完放一段时间,或者再改改,改动太大的不自然的东西就会越多,一般都会丢弃掉。
5、你如何看待生活、职业与你诗歌写作的关系?
生活给了我足够的想象空间。也感谢某种机缘和顺境,不用为了糊口而把写作当成一种谋生手段,或者从缝隙里挤出的时间来成就一种梦想。写作对我来说是滋养心灵和填补生命缺口的一种方式,不论它如何缓慢,它都在发生着,延续着,我觉得这是一件幸事。
6、你关注诗歌评论文章吗?你写诗歌评点、评论和研究文章吗?
以前理论的东西比较难读的下去,觉得乏味无聊,可能没读到内心里去。现在会关注一些评论文章,尤其是自己比较尊敬的诗人或评论家写的。但伟大的作品需要的是时间的考验,我相信时间。我觉得自己还没达到会评点、评论的水平,只是偶尔关注。
7、你如何评价现在的中国诗坛?
我不太清楚中国诗坛的情况,有时会看到一些什么口水战,没完没了。或急于求成的模型版,如同一个工厂出产的统一模型,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通过网络和刊物的方便,读到很多前辈们的佳作,可以拜读学习,很感谢。也有部分前辈在尽心尽责地鼓励和支持青年写作者们,担当着某种责任,非常令人敬佩。
我觉得让人读到好诗是诗坛的义务,能不能写出好诗是诗人的责任。诗歌是寂静之物的升华,它带着灵魂的清幽味道,也应该是诗坛该有的味道。
8、请你写出你认为最重要的三个诗歌写作要素。
(1)真诚。感情的真诚,经验的真诚。对别人的真诚,写出普世的人性,对自己的真诚,写出生命的内里。
(2)独创性。独有的思考方式,呈现某种事件或意象。被遗忘的荒地上留下自己的触角,寻觅方向,在拥挤的园林里挖掘出一条缝隙,长出倔强的小草或任性的蔷薇。
(3)意境。审美的想象空间。诗是用生命来表达的尤物,充满着灵性的光,一首诗在不同的读者那里可以发出不同的光。
原刊于《诗探索》微信公众号
那萨,又名那萨•索样,女,藏族,青海玉树人。鲁迅文学院第二十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三十一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高级研修班学员。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出版有诗集《一株草的加持》。先后获第三届蔡文姬文学奖散文奖、第八届红高粱诗歌奖、《贡嘎山》杂志2015年度优秀诗歌奖、第三届唐蕃古道文学奖、2015年度玉树民族文化保护文化新人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