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甘肃少数民族作家协会理事敏彦文先生,他的作品见于《诗刊》、《飞天》、《民族文学》、《星星诗刊》、《绿风诗刊》、《敦煌诗刊》等国内诸多报刊,入选多种权威文学选本,多次获文学专业奖。敏彦文先生的主要作品:诗集《相知的鸟》五卷。
敏彦文先生他对鹰有特殊的解析,在他大学时代就开始写系列组诗《相知的鸟》,历时十余年,共写了100余首。他自己说:“可以说对鸟我是神往而神知的。尤其是对鹰,我写了一些比较好的诗歌,对鹰本身也有许多感悟。”因此,我把这个访谈用《东方之鹰》作为题目。
敏先生在1987年就开始创作诗歌,同年的9月考进了西北师范大学, 11月,发起组建西北师范大学边缘诗社,创办《晨昕》诗刊,任社长兼主编。到至今他仍然没有放弃诗歌的创作,那种持之以恒精神让人佩服。
敏先生是我博友,也可以算是朋友,我们一直有来往。当我说;我们中国博客作家联会采博栏目想给他做个访谈时,他就很绅士地接受了采访的请求。
蓝蓝: 在1987年的2月,你的处女诗作《哦,小河……》发表于《甘南报》文艺副刊“小草”。3月,散文诗《那双眼睛(二章)》发表于《格桑花》。9月你考进了西北师范大学政治系本科。11月,发起组建西北师范大学边缘诗社,创办《晨昕》诗刊,任社长兼主编。你如此热爱诗歌,怎么选择了政治系?为什么不选择学中文呢?有什么其他因素吗?
敏彦文:的确,我很热爱文学,尤其是诗歌,在上高中时就开始创作诗歌,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备受宠爱而学写者寥寥的时代开始发表作品,不能不说与我对文学的钟爱有关。我也曾希望上中文系,并且在高考填志愿时,几乎都填了中文系,但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却是政治系,可能是我填了同意调配之故吧。那时又没有入校后选系之说,就只好“嫁鸡随鸡”,“嫁系随系”了。但事情通常不是绝对的,往往坏事有可能变成好事。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从西北师范大学走出来的诗人,中文系的十分少,大多是政治系、历史系、物理系、数学系等与文学比较远的系的学生。这是不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现象呢?我没有统计过。从这点上说,上了政治系,也有好处。然而,时至如今,没有能够上大学中文系,仍然是我的一个遗憾。
蓝蓝: 你从1987年开始创作诗歌,一直到现在——2007年还在发表诗歌,从过去的《那双眼睛》到现在的组诗《小城合作》(三首:《吉祥的羚羊地》、《马兰落尽》、《星星村寨》)有风格的转换或者说是变化吗?
敏彦文:其实,组诗《小城合作》(三首:《吉祥的羚羊地》、《马兰落尽》、《星星村寨》)是我十年前的作品,曾在《飞天》发表过,并被《诗刊.中国新诗选刊》转载过,之所以在2007年又见著于一家报纸,原因不是我重复投稿,而是它们不知从哪里弄去(可能是从网上下载的吧)擅自发表的。自然,从1987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到今已经20年了,岁数也大了许多,阅历也丰富了不少,知识结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文学的认识和感悟也有了较大的提高,创作风格肯定有变化。最初写作时,那风格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如今多历沧桑,对人生、社会、自然甚至宇宙都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自然在写作时有所反映和表现,作品风格也就和初出道时不一样。
蓝蓝: 你自大学时代就开始写系列组诗《相知的鸟》,历时十余年,共写了100余首,你对鹰有特殊的感悟和解析,那你对人生也有同样清晰透彻的感悟吗?
敏彦文:系列组诗《相知的鸟》的写作,是一个由单一对爱情的向往和理解到对多元人生和文化、社会、自然和宇宙的思考和理解的渐进过程,创作系列组诗《相知的鸟》的过程,其实就是我在思想感情上逐渐成熟的过程,也是我对人道及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思考不断深化、升华的过程。在系列组诗《相知的鸟》中,我多次写到鹰,可以说,鹰是我写作该组诗歌时心灵和灵魂的附着体之一,是我抒情和阐释的一个媒介,虽然我对它的认识并不深刻,但它在我生命的深处却有着近乎神灵般灵通的印记。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与藏区接壤的农村和草原,深受藏民族对鹰崇拜,视鹰为神圣不可侵犯之神物风俗民情的影响,自然就对鹰多了一份特别的感悟和解析。同时,鹰的卓然不群,鹰的甘于寂寞,鹰的深邃凌厉,鹰高飞如云端孤独游弋的身影和鸣呖,在我们人类无法飞翔的灵魂深处激起着难以名状的共鸣,某种意义上,鹰就是我们灵魂高飞的身影,是我们渴望自由、尊严和力量的一个比较完美的代言者,具有十分鲜明的象征性,是我们所尊崇的神鸟。虽然我对鹰有自己比较深刻的认识,但对人生却没有十分清晰透彻的感悟。我总觉得,人是大自然特选的高级动物,是宇宙世界的宠儿,能够生而为人,就是极大的造化,能够健康的生活在阳光下,走过几十年生命时光,享受许多美好的事物,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辛苦着也快乐着,付出着也收获着,实在是十分幸福的事。我们都希望进入一些宗教所描述的天堂,并永居其中,其实,天堂就在我们自己身边和我们自己心里。我们往往忽视了身边现有的美好事物,往往忽视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心灵的佳境,而缘木求鱼去寻找可望而不可及的世外天堂,并为此碌碌终生。毛泽东说:“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我们猜想在宇宙空间应该另有星球居住着我们传说中的神仙,可是反过来一想,在那遥远的星球上的居民看来,我们地球上的人类不正是神仙吗?我们不是生活在天堂中吗?我们的地球不就是宇宙空间中的一座绝妙天堂吗?我们生活在天堂之中,我们还有什么痛苦的呢?快乐而有价值的走过每一天,是我们生而为人者应该持有的基本人生态度。
蓝蓝: 你对现代诗歌的派别怎么看?你觉得诗歌应该有派别之分吗?你把自己定位于什么流派?
敏彦文:另门别户,立派分流,本就是自然和人类社会的一个必然现象或规律,就象人类有种的差别,学术有流派的分界一样。现代诗歌作为文学的有机组成部分,有流派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有差异才会有竞争,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就象女人穿衣服一样,没有差别就没有丰富多彩。我喜欢李白的诗歌,我也喜欢艾青和海子的诗歌,我认为诗人就象鸟儿,虽然没有呼风唤雨、横扫天下、改变大众命运的力量,但诗人无疑是人群中具有特殊感官和颖悟能力的人,他们如鸟儿一样,在天空和大地之间飞翔,在现实和梦想之间穿行,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两栖儿。如果在陆地上给诗人找一个动物形象代言者的话,我认为企鹅是最合适的一个。而我就是那个在陆地和大海之间来回奔跑的有点可爱有点笨的企鹅。我从来没有将自己归于那一个流派,如果非要找一个“娘家”的话,那我认为自己是现实浪漫主义流派的一员。其实,没有纯粹的现实主义,也没有纯粹的浪漫主义,往往是现实主义中有浪漫的因子,浪漫主义中有现实的影子。
蓝蓝: 你觉得现在好多网络里写的自成风格的那种,能称得上诗歌吗?或者说用了不是诗歌的语言,用诗歌的格式在表达的诗,算诗歌吗?
敏彦文:“在好多网络里写的自成风格的那种”诗歌,如果是具备诗歌基本要素的文本的话,我认为“能称得上诗歌”。“用了不是诗歌的语言,用诗歌的格式在表达的”文学文本,如果能够给读者以美的艺术享受,并留下足够读者自己想象的艺术空间,我认为也算得上是诗歌。某种意义上说,诗歌就是能吟能唱的文学脚本,它除了具有圣洁高贵的通灵性外,应当还有为大众所易于接受的普世性。许多网络诗歌,恰恰纠正和弥补了现在诗歌文本的吟唱性和普世性不足的弊病。不少人在批赵丽华及其“梨花体”诗歌,其实赵丽华贴在网上的许多作品是很不错的诗歌呢。对新事物我们需要时间的沙淘,流派也一样,它既有诞生的土壤,就有它存在或存在过的价值。
蓝蓝: 问点私人问题!你对家庭满意吗?你是属于什么性格的人?你除了写作还有其他爱好吗?
敏彦文:人生没有绝对满意的事情。人的愿望是无限的,而生命和能力是有限的。我们想自己应该拥有整个大海,其实我们只能拥有自己能够拥有的那一杯水。世间的一切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和永久的好,也没有绝对和永久的不好。满意度也一样,性格也一样。其实,性格就是对自己作为男性或女性的如何定位,再就是面对异性如何表现和反应。我满意自己的性别角色,也对女性充满着热情和兴趣,所以,我认为我是一个拥有健康性格的人。
蓝蓝: 听说你爱书如命?是这样吗?能不能举个例子描述一下?
敏彦文:是文人都爱书。我是文人,所以我也不能例外。不过我还是爱命胜于爱书。在生命得以保障的情况下,我是很爱书的。举两个例子吧。我在兰州上了四年师范大学,那时,国家给师范类院校的学生免学费,并发放伙食补助,也叫奖学金,是有等级差别的,按学习好坏分一二三等。我拿了四年的二等奖学金,是一个月90多块钱,发到手是饭票和菜票。一月下来,饭票有余,菜票不够,于是,每月家里寄我20或30元钱填补,我拿出10元左右买菜票,5元日常生活用,剩余的就全买了书。比起现在,那时书便宜多了,又有许多旧书店,一两块甚至五毛钱就可以买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大学毕业时,除了铺盖,就是几箱子书。还有一次,我刚工作不久,因有事去兰州,事余去张掖路书店,被许多好书给迷住了,便一下子买了700多元的书,而那时我一月的工资只有200来块钱。买了书就要看,为看书,上大学时有时忘了吃饭的时间,身上又没有钱,就只好饿着肚子挨一天或一晚上。这些事足见我“爱书如命”了,哈哈!
蓝蓝: 你主要诗集《相知的鸟》共五卷,你打算写六卷吗?今后有没有打算创作其他?
敏彦文:从1987年到现在,我陆陆续续写了近千首诗歌,收在诗集《相知的鸟》中的不足一半。20年来,我主要写诗歌,但也写了一些散文和文学评论,还曾因为职业的需要而写作发表了许多新闻作品和数篇专业技术论文。我一直想写小说,尤其想写一部长篇小说,因为工作忙和自己懒,至今没有写成,自己很恨自己。没办法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为党尽忠,为单位卖命,为生计和家庭奔忙,就要牺牲自己生命深处的许多诉求和利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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