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佛经的内容进行研究、分类整理和归纳,并使它成为有条理的系统的理论,是疏论的特点。疏论的价值不在佛经之下,从学习的角度讲,疏论比原始佛典更重要。因此,藏传佛教学佛从学论入手。
在佛教的发展方面,佛陀释迦牟尼说法建教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但同样不能低估以龙树、无著为首的历代佛教论师和大善知识的作用。他们用他们的心血和智慧给我们后代铺设了一条通向甚深佛理世界的光明大道,由于这些大菩萨的讲解和论述,使深奥难懂的东西变成了可理解的东西,零散的说教变成了系统的理论。他们对弘法的贡献,不比佛小。
初学佛的人直接读佛经,无法掌握佛法的宗旨和精神实质,会把特定环境下对特定对象所说的法,当成普遍原则;会把字面的意思当成精神实质,会把局部当作全面。犹如瞎子摸象,会把象鼻当作象身,因而会产生许多偏见,始终得不到佛法的全貌和要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原始佛经是佛的零散的言论集,而且佛陀说法完全根据对象的智力、认识层次、具体的思想心理活动方便说教,对症下药。正如经中说的:“苦”是病,“集”是病因,“灭”是消除症状和病因,“道”是治病方法。佛陀施教是“辨证施治”,治贪嗔痴慢疑邪见病的药方共有“八万四千”,称“八万四千法”。每一部佛经都是记录的“病案”和“处方”,而不是“诊断治疗学”。
治病如用兵,对什么病下什么药,“君臣佐使”如何搭配,主攻方向如何选择,如何进攻,如何防护等等,都有一套指导的思想和理论原则。内行从个别的“病例”和“处方”中也能看出些门道,但要了解和掌握“处方”后面隐藏的医学思想、理论原则,单凭几本“处方”集子是得不到的。
佛是对不同层次的度化对象说不同的法,如良医治病,对症下药。因此,对一个事物,有时说有、有时说空、有时说非空非有;对同样的行为有时肯定、有时否定;有些戒行,对有些人严格禁止,对有些人放宽或开许等等等等。
要想真正懂得佛法,首先必须学习龙树、弥勒、无著等总结归纳解释佛经的疏论。在全方位理论的指导下,再读佛经就不至于迷失方向,混淆二义。如弥勒《现观庄严论》把全部《般若经》的内容总结为八事七十义是对佛法理论的高度概括。若不懂《现观庄严论》,而直接读《般若经》,虽读得头白纸黄,也只有读经的善功德而已,对《般若经》深广义理的理解却没有任何效果。除非有龙树、弥勒、无著的博学天才,和与他们相同的证悟地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