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兰州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甘肃作家作品研究”栏目推出藏族诗人、《格桑花》编辑扎西才让的诗歌评论小辑。
扎西才让
小辑集中刊发了评论家、西藏民族大学教授胡沛萍撰写的《胡沛萍:大夏河与桑多山的诗魂——论扎西才让的诗歌创作》,评论家、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副教授安少龙撰写的《大夏河畔:有一个世界叫桑多——扎西才让诗集《大夏河畔》的“地域性”意义》,评论家、魏春春撰写的《伫立在桑多河畔的沉默守望者——甘南诗人扎西才让诗论》,评论家、甘南藏族自治州畜牧学校教师、西北师大在读博士生朱永明撰写的《当代少数民族汉语诗歌创作中的一盏明灯——论扎西才让诗集<大夏河畔>中的文化内涵》等四篇评论。
“甘肃作家作品研究”栏目主持人、小说家、评论家、兰州文理学院教授严英秀说:“甘南一带的青稞熟了,有人从远方揣着怀念回来”,多年前,年轻的扎西才让写下这样的诗句。尽管,四季雨雪对于那时的他,不过是一场场为赋新词的修辞,但我还是禁不住深深沉湎于他的喟叹:“太感伤了啊,我的青春时光像干草一样,被一车一车运走。每一车都蕴藏着隔世的月色,每一车都有黄金打就的阳光……”
甘南一带的青稞一茬茬地成熟着,而对一个始终如一坚持文学梦想的人来说,青春不是干草,被时光无谓地运走,它是花朵,是果实,是收获的田园摇曳着最饱满最耀眼的结晶——扎西才让,已然挥别了最初的少年忧伤,伫立在秋的深处,他的脸上是草原夜空般深邃的微笑。十余年来,作为朋友和同道,我见证了他从一个青涩的校园诗人到成为著名的“扎西才让” 的全部历程。如今的他,是汉语诗坛上重要的藏族诗人,甘肃诗坛“70后”的代表诗人,频获各种大奖,入选“甘肃诗歌八骏”。他已出版多部诗集,但2016年出版的《大夏河畔》引起了更多的关注,大家认为这是他诗歌风格的集中呈现,而且也是甘南诗歌整体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安多藏地汉语诗歌的一个新的标高。
本缉几篇文章就是围绕着《大夏河畔》展开的。魏春春《伫立在桑多河畔的沉默守望者 ——甘南诗人扎西才让诗论》全面综述了扎西才让特有的写作方式,浓厚的原乡情怀,及其诗歌表现出的深重忧思。此文对扎西才让的诗歌精神做出了深刻的把握,极有创见性地指出扎西才让彰显着甘南诗人群的写作姿态,即形塑文化甘南、想象甘南、原乡甘南的整体“对称”的希冀与实践。胡沛萍是一个长期致力于当下藏族文学研究的学者,这一次,他的《大夏河与桑多山的诗魂——论扎西才让的诗歌创作》一文主要着眼于扎西才让诗歌的艺术特色,详尽地探析了扎西才让诗歌的画面感,和典雅含蓄的语言特征。他认为扎西才让的诗歌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但最突出的优长之处,并不在于对地域特色的呈现上,而是通过诗歌表达了自己对生活的深切体验和生命存在的深刻感悟,这使他的诗歌蕴含了深厚的审美意蕴。
安少龙《大夏河畔:有一个世界叫桑多——扎西才让诗集<大夏河畔>的“地域性”意义》一文则紧扣“地域性”,以“地域性与超地域性:本土文化的自觉与提升;神圣与世俗:‘桑多’之内天然浑圆的大千世界;‘河’与‘山’:时空意象承载的历史与生活;‘人’与‘镇’:宁静的岁月与激荡的灵魂;‘桑多’与‘远方’:无从抵达的故乡与无处安放的乡愁;赋形与造型:画面上的历史与场景中的故事” 这样六个部分,层层深入、严丝合缝地论证了《大夏河畔》既是一个深植于本土文化的地域性诗歌文本,又对地域元素进行了个性化的重构与再造,是地域诗人在本土文化内部突破与超越“地域性”局限的一个成功个例。朱永明《当代少数民族汉语诗歌创作中的一盏明灯——论扎西才让诗集<大夏河畔>的文化内涵》同样基于文学地理学的理论观念,指出《大夏河畔》不仅体现了中国诗歌“抒情言志”的古典本位,还呈现了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江河文明与高山文明、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多元文化交汇,具有极强的民族特色和时代风味。
扎西才让说过,“渺若轻烟兮,是昨日的修行。”是的,对于一个永远在路上的诗人,更重要的不是过去的斐然成绩,而是对明天的期待。让我们期待属于扎西才让的下一个丰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