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的十四行（系列组诗）
（一）
十年，或者一日
风都以不变的姿势
仔细抽打着
四季的每一根肋骨
惟有暮色，依旧
以喑哑覆压大地
而四野之外
谁才是真正的圆心
冬去春来
记忆解冻的地方
三月的气息温暖如初
远足的行囊舍弃在地
一株车前
正准备破土而出
（二）
春风复苏
谁又能够，把一缕炊烟
成功移植
早起，或者晚归的人
都会在穿城而过的河畔
见到那个影子的真正隐痛
向南而望
远去的高原
牵动日渐稀薄的眼神
老祖母又走过天界
她白发的预言
就在母语走失的路口
把我留在地上的足迹
一一印证
2005年3月3日
（三）
比大地还要敦实的
是谁遗弃已久的冬季？
比马兰仆地还要忧郁的
是谁向乡而望的眸子？
背靠一座城市
比心情还要浅薄的
又是谁
连接血脉的故土气息？
冬去春来
穿越雪线的勇气
已经遥不可及
雪光逐渐消失的午后
我只能坚持
一个转身离去的姿势
2005年3月4日兰州
（四）
此刻，冬尽春来
都市的喧嚣再次升温
穿城而过的
称为母亲的这条河流
依旧承载
污浊、沉重和干涸的历史
子夜的街头
谁的路口，还能继续接纳
那个仆倒在地的纯粹影子
而静坐窗口的女子
又能，如何
把一截幸福的灯光
在黎明到来之前
仔仔细细地擦拭
（五）
阳光洒落大地
已经听不到
铜一样清脆的声音了
远足者尚未启程
而留守的人
已经无法，卸下
所有的和自己无关的
生命的包袱
三月如期而至
绿色必将覆盖每一寸土地
在北方，在北方的春天
又该如何
合适地准备
一个迎接花朵的姿势
（六）
请以等待花开的心情
等待生命
还有生命一样的弥足珍贵
请以传播春雨的心情
传播笑容
还有笑容一样的令人心醉
请以接纳佛喻的心情
接纳阳光
还有阳光一样的温暖恬静
善良必将
铺满黑色大地
那些，把双手伸过头顶的人
已经接住
春风带来的所有福音
2005年3月5日
（七）
走过的路上
命定要留下
脚迹、辙痕和污浊的气息
哑冬逐渐消失
诗人的笔记
已经记录不了
那些和幸福无关的记忆了
从遥远的高原走来
其实，就是为了印证
那个接近太阳的传说
春天已经来临
拥有一间向阳而开的窗户
就会拥有，和阳光一样
时常穿透阴暗的心灵
2005年3月8日
（八）
一座又一座城市
在这个季节
逐渐转暖，然后
悄无声息的降温
我深爱着的女子站在窗口
三束灯光里
她单薄的背影
留驻三月的料峭
而一条浑浊的河流
正在悄然涨潮
远离植根的泥土
春雨毫无遮拦的落下时
其贵如油的说法
已经无法完整的保留
2005年3月14日
（九）
昨夜的茶已经凉去——
我只能这样表述
一种生活的真实
春天已经来了
而冬天尚未走远
在北方，居身的北方
一场细雨或者大雪
必将在走过的路上
洒落一缕
黎明前的寒意
我知道完成生命需要勇气
我直待阳光落下
然后在转身的一瞬
捡拾自己珍贵的影子
2005年3月16日
（十）
丁香盛开的时候
你该用哪一种姿势
再次优美地走近
三月，和三月以外的日子
最后留下的暧昧
必将在一场细雨之后
零落成泥，而你
在隐秘岁月里
是否还会，为我们
还有我们粗略的记忆
继续带来远逝的歌声
让某个夜晚的骨缝里
悄悄响起
那些曾经击痛大地的声音
2005年3月28日
（十一）
脚迹落下的地方
一场大雨洒落一地落英
居身的这座城市
阳光无法照耀的
每一个角落
荆棘，还会继续密布
丑陋者将继续
在暗夜里行走
而我知道
我们上路的地方
前程已经铺开
虔行者的执着
已经足以
把心灵照亮
2005年3月29日
（十二）
在深爱着的这个世界里
注定，只能留下
温和的心灵
还有，心灵一样
净洁的句子
月夜如此真实
那间破败的小屋
已经被一束灯光
温暖地添满了
亲爱的兄弟
此刻，我只想怀揣一瓶老酒
穿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巷道
把你的梦，或者门扉
轻轻敲醒
2005年3月30日凌晨3时
（十三）
香气弥漫整座城市
花朵会在某个角落
和灯光一起
安静地绽放
这样的夜晚
远处走来的兄弟
我该如何接住
你用心包裹着的
沾满泥土的熟悉气息？
酒杯被一遍遍斟满
然后倒置
而你转身离去的背影
让我在荒芜已久的地面上
捡不起一粒活命的种子
2005年4月5日
（十四）
谁能在路的尽头
留下，青铜一样
闪着暗光的文字
或者背影
留恋的灯盏
亮在暗夜头里
惯走夜路的人
他温和的双手
已经握不住
那一缕沧桑的白发了
冰冷在黎明前头到来
而谎言，就在
温情的背后
盛开如四月的桃花
2005年4月6日
（十五）
这样的夜晚
烟花升起
穿过明亮，或者
幽暗的大街小巷
那个怀揣利刃
走来走去的少年
他的心灵已经归于平静
而希望提前到达的
梦中的故乡，或者
故乡一样安逸的梦
在都市迷离的眼睛里
已经遥不可及
这个时候，言说寂寞
已经显得浅薄无比
2005年4月17日
（十六）
远足的人开始走向自己
留驻者，就在
人群生硬的流动中
寻找一杯茶的清净
一个走进五月的人
他的身影
已经不包括
所有存在的含义了
而烦躁注定要继续蔓延
这样的夜晚
黑暗会在我们身边
一闪而过
所有的等待
浅薄如一枚落英
2005年5月4日
（十七）
积雪已在故乡的山麓下
悄然融会成溪
母亲的故事
不能简单用白发来做定义
而不知何为“逝者如斯”的父亲
此刻，正蹲在三月的檐下
仔细打理
那张陈旧的铧犁
准备把苍老的日子
再次翻新
行走在隐秘岁月的边缘
已经无意于
一枝桃花
摇曳在风中的姿势
2006年3月9日甘肃省委党校
（十八）
一场远逝的大雪
包藏了那个夜晚
所有的真实
季风从中间折断的地方
一段枯萎的爱情
将人生铸造成一段坚定
这个时候，我知道
自己孤单的灵魂
其实已经不需要
任何人的安慰
春天已经来临
善良的人们
请珍惜你们
装满快乐的那双眼睛
2007年3月21日兰州
（十九）
所有的喧嚣
终将归于平静
所有的誓言
终将在春天来临的时候
化而为泥
谁在巨大的夜空里
继续寻找那盏照路的灯
谁又在一颗流星划过的天际
寻找爱情的永恒
那些行走在大地上的人们
你们留在三月的脚步
虽然仍旧蹒跚
而绿色必将
覆盖整个大地
2007年3月21日兰州
（二十）
积雪消融
母亲白发揭示的人生
我尚未完全理解
而生活，已经毫不留情的
将苦难降临头顶
继续聆听着善良背后坚实的回音
逐渐释然的眼神
正好适应
三月春风的高度
此刻，一双脚
再次落上厚实的大地
我已经无视
灰尘和泥泞
会在身后再次扬起
2007年3月21日兰州
（二十一）
突然想起那个静谧的冬晨
大雪飘落的冬晨
寨子的上空
桑烟依旧弥漫着所有的虔诚
此时，炊烟刚刚升起
母亲的白发
刚刚收拢
久别的炕头
襁褓的味道依旧深入骨髓
故乡的血脉
依旧深入骨髓
在酣醉初醒的迷离中
我既不关心爱情
亦不关心人类
2007年3月22日兰州
（二十二）
残雪消融
被撕破的那片衣衫
已经无法遮拦
生命残存的所有丑陋
而陈体腐烂的角落
绿色的生命
正在破土而出
这个季节
一滴热泪的背后
我依然渴望
回首的眼眸里
仍旧贮满
我们曾经熟悉的
那片幸福的季风
2007年3月23日兰州
（二十三）
向阳的窗台
春光依旧明媚如初
而谁疲惫的眸子里
还在惦念
被那场大雪
驱散的羊群
和羊群一样走失的
踉跄的脚步
在这座城市坚硬的怀抱中醒来
我只能把忠告和憧憬
告诉远方不知名的友人：
“在青藏大地上漫游
你会找到
属于自己的真正高度”
2007年3月23日兰州
（二十四）
那些优秀的头颅
再次聚拢智慧的含义
那些温暖的言语
将再次点燃
人性最真的璀璨
阳光逐渐明媚
春天悄悄来临
季风吹过脸庞
生命鲜活如初
幡然回首
只想告诉这个世界
善良和爱
始终会帮我们
驱散最后一缕严寒
2007年3月27日兰州
（二十五）
谁能把日子反折回过去
或者，拉长到将来
这个三月
穿过半座城市
你带来的善良和温暖
足以驱散一块阴云
这样的日子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了
春风已经和煦如此
我已经没有理由
让面容继续憔悴
而依旧如鬃的黑发
在记忆深处
开始渐长渐长
2007年3月27日兰州
（二十六）
一场沙尘来临
北国的城市
料峭的枝头
依旧挂满破败、颓废
和逐渐显露的绿意
脚迹渐渐清晰的路口
形销骨立
不再是一种
自我标榜的姿态
从久远的少年时代走来
我只记住了
那首多次吟诵的诗句：
“把你的影子加些盐
风干/待老/下酒”
2007年3月28日夜兰州
（二十七）
鸢飞不是因为风
草长也不是为了
把春天的意义拉长
亲爱的朋友
诗歌、梦想和激情
是我们突然讨论的主题
这个校园
是我们突然讨论的主题
四月开始的时候
阳光明媚的午后
突然发现
丁香开了
可我却感受不到
那缕直达心脏的芬芳
2007年3月29日兰州
（二十八）
在这座北国的临水的城市
我曾经坐守
青春、激情、诗歌和大学
在这座污染和沙尘
不断降临的城市西隅
我曾经拥有
爱情、事业、朋友和房屋
而后冬雪融化
而后春华烂漫
而后夏雨飘零
而后秋风萧索
而后我两手空空
驻足苍老的面容
忘记了回家的路程
2007年3月30日兰州
（二十九）
半夜惊梦
又是谁的脚步
还在踩痛我脆弱的灵魂
不夜的城市
我如鬃的黑发
可以在春风里渐长渐长
此刻，我独立夜的中央
黑发般真实的黑暗
却无法再次
安静地拥有
那把归鞘的藏刀
藏在暧昧的城里
已然失去了
昔日的锋芒、光泽和硬度
2007年3月30日兰州
（三十）
这个时候
桃花盛开的河畔
春天正在绽放浪漫
这个时候
冰雪消融的高原
无法听到白发苍苍的期盼
这个时候
巨大的寂寞
已把黑夜最黑的房间填满
这个时候
一滴泪水
滑过消瘦的面颊
却留不下
水一样清澈的眷恋
2007年3月31日夜兰州
（三十一）
春天已经来到身边
面向黄河的那扇窗户
却只能落满
三月的沙尘
和飘零的花瓣
灵魂守候的渡口
一场大风
已把守望和日子
一起吹散
此刻，月白如水
愚人的节日
尚在明天
我却被自己的善良
提前欺骗
2007年3月31日兰州
（三十二）
愚者走过的路上
慧目所昭示的
那个预言
谁仍在践行
阳光照耀大地
桑烟袅袅升腾
积雪消融的垭口
春天的祝福悄然来临
掉膘的牛羊
走过山岗
向北而望的目光
依旧四处流浪
而信风已经吹绿
遗留大地的所有脚迹
2007年4月1日兰州
（三十三）
季节从四月开始
裸裎四季料峭的肋骨
这个时候
誓言已经风干
如半截遗弃长空的炊烟
而此刻，我苍白的大手
一遍遍拍打大地
去无法找到
生活真正的圆心
驻足不前的那道目光
在转身的一瞬
已经深深踩痛
身后那道
淡淡的影痕
2007年4月1日兰州
（三十四）
这座城市的春天
始终太短
桃花盛开的季节
这座城市的爱情
已经提前凋谢
洒落月夜的那些影子
就在回家的路上
而我踉跄的脚步
却踩不出一杯酒的热度
四月过后
漫长的夏季将会来临
那些果实挂满枝头
正在为你展示
葱茏着的丰腴和美丽
2007年4月2日夜兰州
（三十五）
冷雪消融，紫色的夜晚
谁还能绽放成
一朵桃花的艳丽？
13年过去了
整整一个春天的念想
将会延长到五月
西郊的安宁
母亲河畔的安宁
命中注定，将要埋葬
我廉价的青春和爱情
而我确实就是
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一手举着善良
一手握着悲哀
2007年4月2日夜兰州
（三十六）
远离土地的那个盆景
终于把一片叶子
黄在春天了
远离爱情的那双眸子
终于把整个三月
黄在春天了
这个时候
善良的姑娘
你从城市的另一头
带给我的淡淡问候
却让孤灯下的灵魂
在寻找暗夜的情绪里
重新获得了温暖
和源自心底的芬芳
2007年4月3日夜兰州
（三十七）
清明来临
故乡的草地上
已经有新绿萌发吗
大哥，故乡屋檐上
是否已有，呢喃的燕子
重复着我们童年的梦想
你带自家乡的牦牛头骨
还在妆点着屋子苍白的墙面
和我苍白的思想
你带自家乡的酥油
将温暖我
这个春天里最饥饿的胃口
和这个春天里
对亲人的所有念想
2007年4月3日夜兰州
（三十八）
手握一缕春风
北方的城市
清明不再是
南国缠绵的定义
祖先的血脉
仍在我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把大地的绿意
和缘自故土的讯息
轻轻唤醒
流浪的脚迹
在踩痛这座城市的一瞬
我盈眶的热泪
再次打湿
向乡而望的背影
2007年4月4日甘肃省委党校
（三十九）
祭祀只是一种形式
真正让我们牵挂的
却是留在大地深处
血脉被割裂的那种痛疼
走在思念铺开的路上
整个四月
因为一首诗
而阴湿无比的四月
已经让我们彻底忘记
头顶那轮春天的骄阳
而惟有预言，依旧
在脚不能到达的地方
把你我的悲怆
一遍遍仔细印证
2007年4月4日甘肃省委党校
（四十）
青草开始返绿的雪域
春天依旧把温暖的讯息
向四季的四个方向撒播
手握一把信风，我知道
穿越雪线的苍茫
已不仅仅需要勇气
这个时候，雪光漫起的山岗
一个男人伟岸的背影
就为我们打开
穿越黑暗的那扇大门
史诗已经歌一样
传遍草原，我看到
从低处走来的那行脚印
已经逐渐适应高原的高度
2007年4月5日甘肃省委党校
（四十一）
——给我的兄弟华尔丹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回家的那条路上
承载着太多的眼泪和悲伤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春天虽然来了
可你却经受着
人生最冷的风霜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你的爱情失而复得
而你却失去了
赖以遮风挡雨的人生屏障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请接住我凌空伸过去的那双瘦手
让我们一起扛起生活的重量
2007年4月9日西北师范大学
（四十二）
这个季节，突然想到
曾经路过的河西
辽远而开阔的河西
石头被风吹落的河西
神秘的面纱背后
真实而朴素的河西
一匹马迎风站立的河西
一株胡杨，诠释着
生命最贴切的定义
河西，河西
你冷兵器时代的名字里
飞来的那个燕子
能否在这个春天
带给我沧桑之外的暖意
2007年4月18日下午兰州
（四十三）
——一个人
一个人走过的路途
叫做寂寞
一个人留下的影子
不再悲怆
一个人驻守的村庄
不是故土
一个人丢失的足迹
却在家乡
一个人静静的泪水
把冰冷的梦凝结成霜
一个人走过绛色大地
他默默的祈祷
就在地球最高的地方
被一遍又一遍重创
2008年2月25日晨兰州
（四十四）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随晨曦里那片冰凌一起消散的
还会是我慢慢老去的脚迹吗？
整整一个冬天的思念
就在你深情的眸子里
渐次消退
这个时候，长寿度母
走过逐渐温暖起来的那个路口
幸福的音符
便已经响彻心底
而我终于在一场大雪背后
看到这座熟悉的城市里
春天的气息悄然来临
恋爱的季节
悄然来临
2008年3月3日兰州
（五）
阳光洒落大地
已经听不到
铜一样清脆的声音了
远足者尚未启程
而留守的人
已经无法，卸下
所有的和自己无关的
生命的包袱
三月如期而至
绿色必将覆盖每一寸土地
在北方，在北方的春天
又该如何
合适地准备
一个迎接花朵的姿势
（六）
请以等待花开的心情
等待生命
还有生命一样的弥足珍贵
请以传播春雨的心情
传播笑容
还有笑容一样的令人心醉
请以接纳佛喻的心情
接纳阳光
还有阳光一样的温暖恬静
善良必将
铺满黑色大地
那些，把双手伸过头顶的人
已经接住
春风带来的所有福音
2005年3月5日
（七）
走过的路上
命定要留下
脚迹、辙痕和污浊的气息
哑冬逐渐消失
诗人的笔记
已经记录不了
那些和幸福无关的记忆了
从遥远的高原走来
其实，就是为了印证
那个接近太阳的传说
春天已经来临
拥有一间向阳而开的窗户
就会拥有，和阳光一样
时常穿透阴暗的心灵
2005年3月8日
（八）
一座又一座城市
在这个季节
逐渐转暖，然后
悄无声息的降温
我深爱着的女子站在窗口
三束灯光里
她单薄的背影
留驻三月的料峭
而一条浑浊的河流
正在悄然涨潮
远离植根的泥土
春雨毫无遮拦的落下时
其贵如油的说法
已经无法完整的保留
2005年3月14日
（四十一）
——给我的兄弟华尔丹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回家的那条路上
承载着太多的眼泪和悲伤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春天虽然来了
可你却经受着
人生最冷的风霜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你的爱情失而复得
而你却失去了
赖以遮风挡雨的人生屏障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
请接住我凌空伸过去的那双瘦手
让我们一起扛起生活的重量
2007年4月9日西北师范大学
（四十二）
这个季节，突然想到
曾经路过的河西
辽远而开阔的河西
石头被风吹落的河西
神秘的面纱背后
真实而朴素的河西
一匹马迎风站立的河西
一株胡杨，诠释着
生命最贴切的定义
河西，河西
你冷兵器时代的名字里
飞来的那个燕子
能否在这个春天
带给我沧桑之外的暖意
2007年4月18日下午兰州
（四十三）
——一个人
一个人走过的路途
叫做寂寞
一个人留下的影子
不再悲怆
一个人驻守的村庄
不是故土
一个人丢失的足迹
却在家乡
一个人静静的泪水
把冰冷的梦凝结成霜
一个人走过绛色大地
他默默的祈祷
就在地球最高的地方
被一遍又一遍重创
2008年2月25日晨兰州
（四十四）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随晨曦里那片冰凌一起消散的
还会是我慢慢老去的脚迹吗？
整整一个冬天的思念
就在你深情的眸子里
渐次消退
这个时候，长寿度母
走过逐渐温暖起来的那个路口
幸福的音符
便已经响彻心底
而我终于在一场大雪背后
看到这座熟悉的城市里
春天的气息悄然来临
恋爱的季节
悄然来临
2008年3月3日兰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