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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忠(1968—2022),又名索南昂杰,笔名瘦水,藏族,甘肃夏河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甘南州卓尼县从事教育工作,后在玛曲县文化局、文联等单位工作。作品散见各类期刊,入选多个选本,著有诗集《玛曲草原》、散文集《黄河在这里拐了个弯》、评论集《甘南文人》等。曾获等甘肃省黄河文学奖、少数民族文学奖和天津鲁藜诗歌奖、第二届全国藏汉双语诗歌大赛“吐蕃诗人奖”等奖项。2022年12月27日在兰州病故。


        一上午在线上开会。刚下线,就接到诗人瘦水病逝的消息,震惊并悲痛!

        瘦水曾是我的学生,本名秦文忠,笔名“瘦水”还是当年我给他取的。大学毕业后,瘦水先后在卓尼、玛曲基层工作,长期担任玛曲县文化馆长。外地朋友来甘南,我陪着去玛曲,总要给瘦水打招呼,而他每次都是尽心尽力提供帮助、支持。我和朋友们第一次去河曲马场、去欧拉草原、去拜谒年图乎寺院……都是瘦水安排并陪同前往的。

        呜呼!瘦水离开的实在是太突然,又确实是太早了一些,让人无法理解和接受!

        想到玛曲就会想起瘦水。

        想起瘦水,整整一座玛曲草原,就会重新浮现在我的面前。

        安息吧,瘦水!

——阿信


        逝者已逝,过去的记忆却愈加清晰,好像还在玛曲黄河边草滩上,斜阳里,他歪着头在唱《笑脸》……诗人一路走好!

——完玛央金


        早些年还协助他设计出版玛曲民歌集呢,这一别多年,竟然就是永别了!再次想起微博上看到的那句话:“我们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人和你已经见完了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

——旺秀才丹


        痛悼诗人瘦水!他的离去,带走了草原诗歌的一个时代。

——安少龙


        瘦水走了,愿他诗与酒的印记,永远活在甘南草原。

——朱永明


        第一次见瘦水是在1991年,那时他在洮砚教书,我们叫他秦老师(汉名:秦文忠)。虽然我并不在洮砚就读,也不是他的学生,却因我是他和流石老师的“传诗员”而与诗歌结缘。后来,一起喝过酒,掀过牛,谈过诗,吵过嘴。一晃竟30多年了,今惊闻他逝世的消息,深感悲痛!沉痛悼念!

——花盛

 

        你是一匹草原上脱缰的烈马,也许跑累了,你选择了休息。

——后建春


        诗人虽驾鹤西去,然而他的诗歌却闪烁着最灿烂的光芒。

——丁海龙


        一颗在草原上明亮过的诗星,一位有影响力的藏族作家。

——古书



牧风:孤独而沉重的魂灵——悼念诗人瘦水


天空呜咽了

大地呜咽了

那条古老的河流呜咽了

万物瞬间沉寂于一个诗人的忧郁离世


一个人竞悄无声息的走了

连同他落在玛尼石和旷野上的诗句

连同他一生吟诵的草原、雪山、森林

连同他屏住呼吸的格桑、鸟群、鹰隼


一切有生命响动的精灵

此刻都嘎然而止

定格于他所梦想的雪域王国


旧时光在他灵动的诗行精彩的滑过

阿万仓在沉闷的呼唤中被飓风吹醒

高耸入云的阿尼玛卿沉寂无语


欧拉草地上飞动的雪如同梦一样碎裂的瓷片

河曲马场哀鸣的马群止住奔腾的蹄音


玛曲草原为一个远去的诗魂仰天垂泪

整个甘南在为一个跨向生命尽头的缪斯之神

呈现万千经幡的祈祷



郭路:飞逝的鹰——悼念瘦水先生


阿尼玛卿山的冰雪还未融化

一只孤独的鹰飞向天际

带着对高原净土和精灵的深深眷恋

欧拉草原的寒风

在一道惊雷闪电中戛然而止

采日玛湿地的湖光

在河曲马仰首嘶鸣中黯然失色

在青青的阿万仓草原上

放牧羚羊的我

再也听不到那首动人的牧歌


长河落日中

格萨尔飞驰的马蹄声由近渐远

留下一个个滚烫的文字

和关于你的诗句

你打马走过的草地上

开满了朵朵鲜艳的雪莲花

散发着春的气息和烈酒的芳香

在漆黑的夜色中

你丢下牛羊,丢下帐篷,丢下藏獒

找寻属于你和这片草原的远方

一颗流星划破首曲的夜空

灿烂的星光

照亮了黄河

照亮了玛曲草原



敏彦文:苍天空——祭著名诗人瘦水


从此,你定格在苍鹰的脊梁上

与无际的苍天一样辽阔,一样空

曾经的鸣呖,已化入无边草原上

那泓九曲大河的耳目深处、喉舌内里

被滚滚浪涛推涌向苍莽远方

在浩荡奔流中不做一丝呐喊——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你举意做一缕清溪,像李白一样

让整座大唐为之羞愧、为之骄傲

却也没有例外地被世俗所困囚,所轻觑

一世的纯粹,五十年的沧桑

打造出一双白羽耀苍穹

半百的飞翔,两万天的跋涉

铸就了一声歌咏惊竹帛

生也如月借日辉,有圆有缺

逝也如霜盖夏花,无怨无悔

此去,必有缪斯作伴歌英魂

来生,必无夸父逐日累心身

哀哉瘦水,不辞而别

惜哉瘦水,英年猝逝

文忠千古,德惠不远

瘦水隐遁,其诗不朽



海日卓玛:惊闻瘦水先生病逝


雪还没来得及落下

诗人走了

这个冬天满眼含霜

黄河缓慢穿越阿尼玛卿雪山

还有外香寺的钟声

我只能在你的诗文里

分享草原黄昏寂静中的盛宴

此时,一条痩痩的水流在远方

无人知晓你的苦难与无奈

而你散养在草地上的文字如牛羊

繁星闪烁



陈 拓:悼瘦水


匹马草原久相违,

文心惜流终不肥!

当年诗就惊顾城,

多少娇子动心扉!

小衣小车春宵短?

油盐酱醋困城围。

自古谁人痴如此?

撩到江湖载酒归!



詹虎:陌生人的纪念


读你的诗不多

更没有谋面的缘由

因为我不是诗人


昨夜梦见黄河首曲的水涨了

那是因为一条瘦瘦的溪流

融入了母亲广袤温暖的胸怀


今晨听到了河曲马场神驹的嘶鸣

原来是天堂的门为你悄然打开

去了   便是为了再来


阿尼玛卿山的雪花湿漉漉地

冻结了甘南草原的疾风

放牧羚羊的诗人睡着了


空中的鹰忘记了煽动双翼

久久伫立在云端不愿离去

格萨尔广场的沉默延伸到天边


玛尼经幡杨起了漫天的大雪

你的诗缭绕在高原的千山万壑

抚慰着大地和生活的伤痛


诗性的小草闭上了忧郁的眼帘

迷失了归途的羊群停止了吟唱

冬日的残阳在黄昏中沉没


一路走好—-瘦瘦的水!



杜娟:对话——瘦水好好走


跟着五十五载的日头转了五十五圈

腿,胳膊,身体力气都没了

神说:停下来了,不走了

回答:可以了,差不多了


又说:停下来就没有酒喝了

回答:不喝了,够了,其实也不想喝了

说:那么,诗歌也停下来了

回答:这个不行,求求你,让诗歌跟着我吧

说:想过没儿子怎么办?

回答:我把还没走的路,都指给儿子看了

他会答应替我一同走

说:好吧


一只鹰被玛曲的寒风吹,黄河源头认为太孤单

伸开双臂把鹰抱在了怀中

寺院的钟声响了,诵经声和桑烟升起

一个人低下了头颅



扎西才让:桑多山上的雪豹——致诗人索南昂杰


桑多山上的积雪随风扬起,

那风拂去了你的足迹,

若你还是我忧郁的兄弟,

就该像海明威那样回到你的故里。


你在人迹罕至处舔拭着伤口,

我在茫茫人海里聆听着神谕。

当桑多山上的积雪随风扬起,

我的野兽兄弟,你到底去了哪里?


或许在阴影中你会感受到恐惧,

那与生俱来的孤寂使你渴望远离。

当桑多山上的积雪随风扬起,

你回来了,已经不再是一段传奇。



阿 垅:雪光之子一一送瘦水


如果祈愿能生出翅膀

就飞回到叫玛曲的草原停一停吧

就再看一眼吧


齐哈玛的日出,曼日玛的风雪

在发黄的地图上指出被大风吹起的阿万仓


绵延起伏的阿尼玛卿

那是一个人终生在穿越的山脉

四季就是头顶的帐房

一条溪流,那是雪光之子

会在春暖花开之时

携带着往昔的喧哗

和今日的沉寂



葛峡峰:忧郁的豹子一一悼念诗人瘦水先生


你说,突然喜欢大雁

南来北往,迁徙里有风霜和哀愁

那是从万里高原到南国湿地

要抖落风尘和疲惫


你说喜欢,月亮是一只船

乘载着它,能沐沐清风明月

能见到彼岸逝去的亲人

今夜,黄河水澄静而安详

玛曲,守望着泅渡爱河的婴儿


我始终坚信

阿尼玛卿雪山上打座的神灵

内心会种植一万匹羊群

和一万匹高原之舟,神驹和神犬,详和而凛冽


还应有一匹色彩斑斓的花豹

皮毛高贵,柔顺

敏捷而神秘,孤独而忧郁

正以闪电的速度

穿行过首曲神佑的花园



刚杰·索木东:念瘦水


当年,伊丹才让大叔说:

“我唱着跳着到蓝天上去”

而今,你留下的诗篇同样让人心碎:

“我睡着了,整个桑科草原上,

除了拉姆的笑声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你说,搬开石头,就有路了

那年冬天,我正在迭部的山沟里

寻找摁开迷途的那根手指

后来,你说你戒掉了缠绵多年的美酒

可我还没去过遥远的玛曲


有那么些年,我们都把

青春交付给了诗歌,美酒

不约而至的愤怒和激情

有那么些年,我们都是

酒徒,浪子,和始终没有长大的孩童


冶力关幽静的半爿小院里

一遍遍背你爬上只有两层的小楼

那么多敞开的门扉

安放不了一个醉酒的灵魂


这个年关,离开的人太多了啊!

我总是写不好那些悼念的文字

我能想起来

总是那些温暖的往事



高次让:给瘦水


诗人走了,

带上诗歌给你作伴,

中阴之路不寂寞。


诗人走了,

把诗歌留下给我们怀念,

温暖尘世的所有寒冷。



薛贞:这个冬天,我们失去了你——悼诗人瘦水


这个冬天

有许多人在病床上呻吟

有好几位诗人

失去了亲人

早晨打开手机

你的名字闯入眼帘

—这不可能

你还年轻啊

你的音容

在甘南诗人面前清晰浮现

你的诗歌

在玛曲草原久久流传

人们接连发出哀悼的信息

每一条

都寄托着怀念和不舍

每一条

都将你和诗歌

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个冬天

如此苍凉而绝情地

带走了你

带走一位诗歌的赤子

草原的歌者



梁 磊:诗人之死——祭诗人瘦水先生


你成为了秦朝的瓦

你成为了文字的诗

你成为了忠者的悯

你终究在理想的佛经里涅槃

在梦里的草原里重生

和你心爱的卓玛再续情缘


事与愿违,你的一生

将和我现在一样孤单

在找寻归宿里失去

你执意站在雪地

那朵有关爱情的玫瑰

此时无关爱情


你嗜妻如命的女人

枯瘦如柴,却

似水如诗

你用马刀砍下的手指

卓玛知道,我也知道

留在一个叫拉卜楞寺的佛堂里


执念和臆想,已无关紧要

你憨憨对世,又默默离世

诗与魂终于回归草地

雪光依然,黄河拐弯

一些人送你远去

一些人读你生意


酒,完了再喝

酒,不敢妄语

酒,诗意未尽



罗信锋:悼念瘦水


远去了

首曲草原驰骋的骏马

翱翔苍穹的雄鹰

远去了那年签订的

君子协定

远去了那年

病躯只身

船城会诗友

一颗耀眼的诗星

在寒冬殒落

您并没有远去

其实就在我们心中

成为永恒



斯琴卓玛:悼瘦水


这斑斓,不经意间就落了

诗人走了,待花草窸窣时

就牵着马回到青藏



薛菲:黄河之上


那一天,我看见一滴消瘦的水

从母亲河的眼眶里

清澈地滑落。一束干净透明的灵魂

晃动玛曲,或者晃动桑科草原


生命的路途九曲十八弯

诸般历尽,悲欢离合皆凝练成一行行诗句

溯游从之,溯洄从之

返回诗中写下的地址


从我对诗篇的认知开始,谁在我的耳蜗

唱诵青藏。仿佛童年,少年,青年,盛年

时光最好的天性

都袒露在甘南。无论从此散佚于茫茫风雪

无论从此凝聚于黄河之上。


岗路巴·完代克:白色的诗——悼诗人索南昂杰


是午后的风

吹落了高处的雪

白色的诗,或是内心的独白


是高原的雪

带走了炽热的诗情

遍地的惋惜,响彻在整片草原


是冬天的诗

没能挽留雪域的歌者

诗人走了,化作安静的雪与风



赵英:祭奠诗人瘦水


这个季节诗人走了

他留存有足够的热在诗歌里温暖高原的冷


这个季节诗人走了

他有足够的深情浸润心灵的草场长出深浅不一的葱绿


这个季节诗人走了

鹰盘旋的家园多了点悲凉

石头的翅膀多了点沉痛

我的诗行多了点孤寂


这个季节诗人走了

大地铺开洁白的稿纸

生长诗人来世的文字



明 珠:挚友——沉痛悼念甘南诗人瘦水先生


那一年,我们接受岁月的赠予

生活不需要奢华

在黑措小镇,在当周林卡

在美仁草原,在勒秀湖畔

在一盏茶的时光里,品味生活

在一盅酒的欢笑中,寻找诗意

人至中年

日子不紧不慢

那是你最美的年华

吟尽人间沧桑,尝透悲欢离愁

一半烟火,一半诗歌

你依旧洒脱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

我们亦师亦友

我们忘年之交

今夜,这里的黄河静悄悄

今夜,我在瘦瘦的桑多河边想你



王莉芳:沉痛悼念诗人瘦水


年少时一直拜读他的诗

某日校友带来一个人

介绍说他是瘦水

清瘦高个  戴镜片很厚的眼镜

今闻他病逝

仅剩下他的文字永远醒着了



拉毛扎西:诗人之殇——祭瘦水先生

                          

黄河之滨的清晨

您走了,带着您的诗句和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依稀记得那些年,在首曲草原把酒言欢畅谈文学的岁月

还有您的诗歌和那些放在枕边的书籍

在玛曲,您的青春和诗歌

还有您的足迹

无论青青阿万仓,还有日出采日玛

很多文人墨客说到玛曲

知道有个诗人叫瘦水

还有他的扎西和卓玛

还有他的格桑花和马匹

也有历史尘埃中的党项羌

牧笛悠扬,时光匆匆

母亲河的源头是您的故乡

也是您引以为傲的诗句

金城的夜,我们谈论了很多

但绕不开的终究是一杯酒、和一首诗

我们最后的道别也是一首诗

有一盏酥油灯,愿为您点亮明灯

指点迷雾,在轮回的生命中不在承受世俗的痛苦和磨难

做个幸福的诗人,

和海子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