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佛界的阶梯

 

伫立在苍穹下的坐标

你是盲人的拐杖

还是爱人的鹊桥

风霜的岁月

沧桑了路人

你无动声色地牵引

茫然在荒野中的生灵

纯白色的光阴里

摸到了佛界的阶梯

咫尺头顶的佛我叩拜到了吗

点滴增减的欲念我又离了多少公尺

在你静静的慈悲里看破谁的执迷

仿佛又幻化在你的缄默里

静静的流淌成小溪

无执无念

流向纯白色的尽头

 

游牧于信仰里

 

叩三个长身头

消除意念行的污浊

在梦境里取一块奶酪

融化在酥软的骨骼间

撑起坍塌的静脉

 

点三株藏香

叩引佛性的慈悲

在沟壑错综的镜片上描绘一处境地

容飘摇的目光躲避雾的冲击

容炽热的阳光哄干风的寒气

 

指间游动的佛珠

鞭策血管里窜穿的迷离

一鞭一百零八个信条

一鞭一百零八颗善念

一鞭一百零八条指引

 

夜空中的火焰 

    

有一把火烧到了星星

烧红的星光满天失落

有一把火烧到了雪花

烧化的雪花满是泪光

有一把火烧到了梵语

烧腾的梵语满天回响

 

火红的舌尖挂刷宁静的夜空

活像不屑冰冷的空气

活像比拼绛红的执着

活像给予涅槃

重生的机遇

在净地

在心灵

在慈悲的佛眼里

 

 

我听它们讲……

—— 致仓央嘉措

          

我听东山的月儿讲

昨日在须弥山沐浴的莲花

右手持着金刚

左手舞弄水中一世界

红墙之内坐拥江山

汪波在八廓街

超度游离的尘埃

而趁机

有人沉迷于揣测

手持经轮左顾右盼

在梦里羞愧自惭

有人撩起细辫

模仿族人的热忱

在马奶里胀痛欲望

 

我听工布飞来的鹦鹉讲

昨日在红宫盛行了一场闹剧

乌鸦模仿雄鹰筑巢

尖嘴的麻雀欣喜若狂

雄鹰飞离的路径

季节停顿不前

啼血的草木成就一场枯黄的盛宴

 

我听神湖的湟鱼讲

昨日在神湖边休憩一位圣者

肩上的光芒照耀雪线

投影神湖的面容

浮现隔世的掠影

一层袈裟

一朵莲花

弹指间缭绕

雪域众生的悲戚

一滴泪咸痛了神湖

闭目化为仙鹤

绕过今世飞往理塘

再续慈悲

……

 

能否找到来时的路     

     

我们都醒着

在别人的凝视里矜持血统

高原红顶着祖辈的遗训

左手持珠、右手持轮

匍匐的身躯丈量来世的年轮

 

我们都醉着

在月色的暧昧里裸露邪念

亲昵着夜色渐忘阳光

你腾雾、我驾云

在迷雾里疲惫、困倦、走失

 

我们都忐忑着

善恶的尺度沿着别人的手掌伸缩

老鼠偷吃了奶酪

墙角的乞讨者变成了死尸

而有人唾骂嫌脏了踩踏车轮的马路

 

我们都恐慌着

梦里的土壤耕不出青稞苗

闲置的牧鞭、出走的神犬

都成了流浪的亲人

谁又在梦里魂绕着黑帐篷的炊烟

谁又在雪夜歇斯底里地挥洒泪泉

 

 

  一念之行

 

有人说只要把头颅高昂着扬起

泪水不会顺着面颊把悲伤吵醒

有人说只要左手握住右手

影子可以把心窝暖住

我把合十的双手举在头顶

看到漫天的星光

在夜空里游牧一月亮

却暖不了嫦娥的漫长守侯

看到闭目之外的风声

行走在每一个毛孔间

结不了冰的水在寒冬里沸腾

游走在或人间或地狱

张开双臂扑向荆棘

母亲的奶汁在血液里滚烫

青草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

转身间

万物也吸了一口气

 

触摸黑夜我仍有痛感

 

或许

我的前世

就是山里的飞禽走兽

每次夜幕笼罩山涧

都难以仰制带来的

归属或寂寥的痛感

或许

大浪从喜玛拉雅山顶退去时

我就是遗漏在沙土里的虾蟹

只有在阳光被交替的夜里

才可以拒绝被烘干血液的煎熬

或许

在一条马路的头尾间

机械地重复了太多的白天

记忆在各色话语间漫漫耗尽

只有在沉沉睡去时

才可以真实地记起

那些真实存在过的

花花草草

 

山的那一边

 

白云飘过山的那一头

我想象着

身披绛红色的你

是否会抬头望见这片白云

也会想象着

山这边的我

 

在纯真的年华里

我们手挽着手

在路灯下

在操场边

在啃书的生涯里

我们顶着星星

披着月亮

在失眠的夜空里

你转动念珠

翻动经书的声响

总会成为一支催眠曲

 

分别已有六七载

我身已归尘世间

而你选择了远离凡尘

随缘是你的秉性

而我也归降于注定

 

你通过各种渠道

拨通了我的号码

第一眼看到陌生的区号

我莫名的猜想

也一声后听出了你的声音

你的诧异我的惊奇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

不同的只是你身披袈裟

而我身边多了一个家

不同的只是我们隔着几座山

山那边是你的香格里拉

山这边是我的繁华尘世

 

看到你带人转给我的经文与护身符

我乐了

在凡尘俗世里你总想让我寻一方净土

好让我不沉迷于繁华乌云中

我们也一如既往地想念

过去、现在、未来

一定会在某一天

我们还可以傻傻地相视而笑

坐席长谈

谈你的袅袅梵语

谈我的红尘凡事

 

圣洁的男儿

 

母亲的奶汁来不及过滤被上苍召回香巴拉

您允吸的母指渐渐白如玉指

往纯净的天空比划您前世的光芒

羞涩的雪莲花在峻岭的山脉间默默绽放

在昼夜间游走的光阴揭开某个缺口

狂热的暖流只得烧灼雪莲的根茎

守望的雪莲花在千年的雪山上持续冰清

 

您肩负着沉沉的行囊

在人海、在苦海、在各种戒律间

柔软的双手犹如您柔软的心

安抚着匆忙行径上的路人

观想间或许您又看到了来世路上的再一次擦肩相视

微笑似一轮阳光照暖了穿梭在月光下如飞蛾般的守夜人

 

一缕醇香似古塔的深邃苍茫

似远古的笔墨神迹

在汗液与空气间若隐若现

柔软了暗藏在迷茫间那些冰冷的灵魂

迎着向阳渐渐回归、纯粹

 

 

感念

 

透过膝盖的风尘仆仆、

跪地叩拜远近的绛红色、

圣洁的自然的善念的、

 

不悲不喜的年轮

又哼起仓央情歌

纯粹的诚挚的感念的

 

恋与伤云行的尘埃

花瓣的湿度沐浴零落

遗忘的远念的默然的

通往佛界的阶梯

 

伫立在苍穹下的坐标

你是盲人的拐杖

还是爱人的鹊桥

风霜的岁月

沧桑了路人

你无动声色地牵引

茫然在荒野中的生灵

纯白色的光阴里

摸到了佛界的阶梯

咫尺头顶的佛我叩拜到了吗

点滴增减的欲念我又离了多少公尺

在你静静的慈悲里看破谁的执迷

仿佛又幻化在你的缄默里

静静的流淌成小溪

无执无念

流向纯白色的尽头

 

 

山涧的风

 

爬过了小山坡

呼呼风声掠过急促的呼吸

绕过牛粪围墙

感受远处雪山的凉气与峻岭

对着掌上的屏幕我的沟通辽远而寂静

而你的呼啸沉静而狂烈

侵略万物细语

又像是万物细语的汇聚

倾诉领悟与麻木的境界

你犹如遇上心仪的恋人

在裹紧的衣衫外紧紧狂欢亲昵

直至外露的双手僵硬而欲则缩进裤兜

你又像个体贴的爱人

狂猛的呼声渐渐平缓

闻到远处不知名的鸟鸣声

铿锵而悠远

像是传颂一段遥远的故事或祈愿

扭紧着我无声的心声与你无形的形体间的那一缕交际

而我起身的那一刻你又重新撩起了与尘埃的对白

在我身后轻柔盘旋

或悲或喜

 


请扫描二维码分享

0阅读 编辑:索木东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