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人员为牧民群众送防疫藏药。
医务人员送防疫藏药到防控卡点。
医务人员送防疫藏药到隔离点。
医务人员正在分装防疫藏药。
抗击新冠,藏医有作为;勇斗病魔,藏药显“神威”。
制定藏医药诊疗方案、推出“清肺解瘟”建议组方、藏药道孚抗疫一线倾力协助预防救治……
自疫情发生以来,藏医与西医、中医上演“三套车”,在雪域高原上与新冠病毒进行生死搏斗。中、西、藏医药结合诊疗,打出一套协力抗疫“组合拳”,实现了““1+1+1>3”的显著临床疗效。
藏医藏药作为中华民族古老医学的一个分支,常以神奇的疗效和神秘的色彩让世人骇目。藏医药的抗疫作为,也让世人再一次对蕴含古老智慧的民族瑰宝进行关注。藏医药发展,前景可期。
千年古方助抗疫
已亥庚子冬春之交,新冠肺炎来势汹汹,疫情防控形势严峻。1月22日,四川省甘孜州藏医学会专家聚首讨论抗击新冠肺炎对策,迅疾制定《甘孜州新冠肺炎藏医药诊疗方案(试行)》(藏汉语版)。
疫情不等人,良方尤可贵。针对提早介入、厘清病因、配合西医、综合干预、优势互补、发挥效用、缩短疗程、遏制蔓延,结合新冠肺炎症状收集和临床分析,选取了临床应用时间长且疗效确切的“藏医药防治瘟疫犯肺症”的千年经典古方剂组合,包括郎波各觉、佐窝尼昂、催汤三种,作为新冠肺炎组方。
2月6日,甘孜州藏医学会补充完善《甘孜州新冠肺炎藏医诊疗方案(试行)》(藏汉语版),公布了以藏药郎波各觉、佐窝尼昂、催汤外,兼以仁青芒觉、达斯玛布、七珍汤、迟汤、洛觉玛、藏药香囊、藏药熏香等组成的藏医药“清肺解瘟”建议组方。
2月11日,甘孜州卫生健康委(州中藏医药管理局)正式行文建议在甘孜全州推荐使用州藏医药协会制定印发的《藏医药“清肺解瘟”组方》(藏汉语版)。
2月14日,藏医专家团队奔赴一线参与疫情防控,藏药大面积用于甘孜抗疫——
截至3月12日,通过数轮免费派药,已累计为道孚774人次确诊病例密切接触者、11435人次居家隔离者以及2040余名隔离点值守人员、环卫工人、敬老院老人等发放了价值90万元的藏药制剂、藏香、中药汤剂,实现了道孚“五乡一镇”疫区中藏药全覆盖。
甘孜州78名确诊病例中,有76名使用了清肺排毒合剂(新冠 1号)和藏药制剂,参与率达97%。这是以往疫情防治从未有过的,这也意味着中、西、藏医药结合防治新冠肺炎具有标志性的里程碑意义。
截至3月12日,累计为甘孜全州55.11万名群众免费提供发放中药大锅汤和藏药制剂,价值385.63万元。
天下医学万变不离其宗,皆是相通相融合。新冠肺炎症状从藏医药因时、因地、因人制宜“三因”学说来解释,类似于中医的瘟症。以此为纲,结合历代藏医药圣手留下的足够丰富的、宝贵的方药、方法和方略,除了帮助患者恢复自身正气,减轻缓解病情,截断逆转病势,从而促进患者尽快痊愈外,还按照藏医药 “未病先防、防治结合”可扶正阳气、提高免疫力的特色优势,促成藏医药在“疫”线早期介入、全面覆盖、关口前移下沉。
此次抗疫中,大部分确诊病例密切接触者和医学观察隔离者通过服用通治方的藏药制剂和大锅汤,对高危人群产生预防作用、让轻症患者病情不再加重、让重症患者不至于死亡,对传染病治疗留出较大的“缓冲地带”。
确诊病人住院治疗期间,郎波各觉和香囊药包投入隔离病区广泛使用,藏医药跟踪施治再加上心理疏导,从而达到“祛瘟强体”巩固疗效的作用。
“目前,绝大部分病人对通治方的反映都很好,不良反应很少,服药比较安全,这就是最好的反馈。”甘孜州藏医药协会会长、州藏医院院长白玛卓嘎不无自豪地表示,此次抗疫是对藏医药的一次大考,甘孜交出了一份优异的答卷。
西藏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著名藏医药学家贡觉·旺堆也对抗疫中的甘孜藏医药发挥作用倍加推崇。他说:“客观来说,藏医药虽然不能‘阻击’一切疫病,但州藏医药协会此举选取仁青芒觉、郎波各觉作为防治新冠肺炎主药,可谓组方精准有力。”贡觉·旺堆认可甘孜推广应用的藏医药“清肺解瘟”组方,并肯定甘孜藏医药“智囊天团”同步带动了一大批藏医药瘟疫药物的临床研究和推广应用,意义深远、影响重大,为甘孜全域疫情防控贡献了藏医药智慧。
道孚居家隔离群众彭先生是抗疫组方的“活招牌”和“宣传员”。他说:“噶真切!藏医药用后感觉很好。让我们减少了焦虑、紧张和恐慌,能正确看待疫情,也晓得先期预防的重要性。”
西医为主,中医藏医为辅,西医、中医、藏医三结合是甘孜抗疫的最大特色。道孚疫情防控省专家组组长李国平对藏药助力抗疫给予高度评价。
作为民族瑰宝的中医、藏医和体现现代人类科技智慧的西医都是人类健康的守护神。三种医学采用的手段不同,但都是在“照顾”患者,目的一致。天下医者是一家,在此次抗疫中,更深层次显现了藏医和中西医结合,对症选用、优势互补,在抗疫中产生“1+1+1>3”的效果。
藏药飘香抗疫史
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有着世界“第三极”之称的青藏雪原,冬虫夏草、川贝母、天麻、红景天、藏木香、羌活、雪山一枝蒿……神奇植物本草,犹如遗世奇葩。
在夜昼更迭的岁月里,上述诸种“人间甘露”渐渐走进雪域先民们的视野,遂自采、自制、自用,古老藏医药应运而生。
经过一代代藏医药人不断的传承创新,在漫漫发展进程中,藏医药日臻焕发出传承历史悠久、理论体系完整、实践经验丰富、学科门类齐全、诊疗特色鲜明、文化载体多样的显著特点,与中医学、西方医学、印度吠陀医学一道展示着世界传统医学的魅力。
藏医药像一朵瑰丽的雪莲花在青藏高原盛开了数千年,凝聚了无数人智慧的结晶,守护着高原人民的健康。
针对此次藏药抗疫作为,贡觉·旺堆分析:“当前,西医在主导治疗疫病方面有着较好功效,但数千年攒下来的藏医药芳香开窍、调节机体、杀毒祛疫等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仍是抗疫的重要‘利器’之一。”
回溯藏民族“时间简史”,藏医和疫病的斗争从未停止,藏药一直是各类瘟疫病毒的“死对头”, 藏医药自身的发展历程本就是一部与瘟疫(传染病)的斗争史——
《四部医典》《甘露宝瓶》等藏医药经典著作就记载了一定数量防治瘟疫的名方、秘方、验方;
早在公元八世纪,《四部医典》第三部《秘诀部》就记载了疫病概念、多种病因、具体分类、症状诊断、治疗原理、预防措施、用药处方,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对未来瘟疫传播的预测分析,是最早介绍藏医介入预防在传染性疾病中发挥的正向作用的典籍;
1266年,西藏阿里古格地区发生疫情,当地藏医药专家开出“古格奇至”和“防疫奇至”等治疗瘟症处方;
14世纪,西藏后藏萨迦地区爆发传染病,著名藏医药专家唐顿杰布针对疾病特征创制出“红色清瘟丸”;
19世纪末,青海果洛地区发生鼠疫,著名藏医药专家斗拉诺布、堪藏周杰研制出“九味黑药防疫散”“十二味翼首草丸”;
20世纪初,西藏江孜局部地区爆发天花,药王山利众藏医学院专家首创所谓的“天花疫苗”,《藏医秘诀补遗》中详细记载了18种瘟疫病的防治方法,《藏医实践概论》中详尽搜罗了38种瘟疫病的防治经验……
历代藏医与各种疾病开展了斗智斗勇的抗争,留下了不少疗效确切、行之有效的诊治教案和经典组方。
此次甘孜州阻断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态势,巧妙借助藏医药“治未病”,即未病先防、已病防变和瘥后防复的特长。既有通用方,也有针对不同病情、不同症状的方剂,还有中成药,体现了辩证与辨病的统一、理论与临床实践的统一、指导和规范的统一。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甘孜州藏医药协会“爬梳”藏医经典《四部医典》,开出了“清肺解瘟”组方。其中,郎波各觉成方于约公元一至二世纪,佐窝尼昂成方于公元十七世纪,催汤则成方于公元十五世纪,为南派藏医药创始人宿卡娘尼多吉发明,历经瘟疫锤炼的这些抗疫药物,或可送服,或可作香囊药包佩戴,皆有挥发气味,刺激鼻腔、呼吸道黏膜,从而达到人体免疫力调节和预防呼吸道传染病之功效。
曾经璀璨,今又流芳。集青藏高原自然科学和人类智慧为一体的中国古代医药科学瑰宝——传统藏医药,曾在雪域高原的抗疫史中发挥作用的藏医药,又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展现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