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进入5月中下旬,虫草就成了藏北那曲人的热门话题。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政府部门,都围着贵比黄金的虫草团团转。说这个季节是那曲的“虫草季”似乎比夏季这个称呼更为贴切。

图为当地农牧民与商贩用“手语”商谈虫草价格。

    虫草市场:每天交易额上千万元

    那曲虫草交易市场是今年6月17日开业的,里面分6行排开有58间铺面,除了12间分给那曲地区的6个虫草产地县(比如、巴青、索县、嘉黎、聂荣、那曲县),每个县两间,其余的46间早被抢租一空。

    市场内是秩序井然的商铺。商户们都必须有虫草收购许可证、税务登记证、工商营业执照“三证”;计量工具必须是电子秤;还须配备电子计算器等。市场里设有公平秤,因此大部分农牧民乐意突破“游击队”的层层堵截,来到市场内自由、放心地交易。

    每天在市场内成交额具体有多少?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答案,因为有的大笔交易是在市场内达成,在市场外完成交易;还有那些规模庞大的“游击队”的交易额,更是无法统计。但很多商户都认为,交易额最高的一天肯定要超过一千万元!

    一个小镇的一个小市场,一天交易额超过一千万元?这个由买家、卖家;本地商人、外地商人;小贩、大商家交汇的小市场里创造着奇迹。

    “众生相”:每张面孔都与虫草有关

    嘉黎县的巴顿一大早就用塑料袋拎上一两多虫草来到交易市场。刚到大门口,就有好几个人上来看货、出价。巴顿没有和贩子们详谈,因为他不止这一两虫草,这只是他拿过来的样品而已,在那曲镇的住处,他还有6.7斤左右的虫草没带来。穿过密密麻麻的小贩人群,巴顿来到市场里拿出虫草给好几个商户看了货,结果出价都不如意:他这1300条/斤级别的货,眼下的市场价应该是每斤5万元左右,但几个收购商最高的只出到了4.5万元一斤。巴顿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看来今年他家挖的6.8斤虫草只能卖到30万元多一点点了。去年他家挖了4.5斤虫草,卖了20万元。

    阿齐兹是甘肃人,他来那曲做倒虫草“游击队”已经两年了。去年行情好,他赚了3万多元。和阿齐兹一样,大部分小贩都是在市场门口从农牧民手里买来虫草,到市场里倒手再卖,运气好的话,可以赚几百元;运气不好的话,最多只能赚个盒饭钱,赔本的时候很少。

    最后出场的是压轴角色卢建军,来自四川。虫草市场里位置最好的两个铺面都被他拿下,收购虫草也是大手笔,每周的现金流高达数百万元。32岁的四川资阳小伙卢建军是一家公司的采购负责人,从去年到那曲收购虫草,经他手流入香港和东南亚市场的虫草已经以吨计算了。做了10多年虫草生意的他,在市场里也是人气王,他的铺面随时都围满了人,有卖虫草的,有买虫草的,还有很多拿着虫草到他这里借用精确到0.01克的电子秤的,卢建军都来者不拒,收获了相当人气。

    前世今生:从马路市场到专业市场

    那曲地区商务局副局长布达玛说,从去年6月15日动工,到12月底竣工,到今年1月份内部装修,再到今年6月17日正式开业,这个投资340万元的那曲虫草交易市场是他看着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市场建立起来后,以前在那曲镇辽宁路自发形成的马路“黑市”即被规范到了这个新的市场里,虫草的无序交易状态终结,迎来了公平、透明、规范的交易秩序。

    布达玛说,市场建立起来后,设立了虫草管理委员会,并出台了《那曲地区虫草交易管理暂行办法》。“新市场开业后,再也没有接到短斤少两、打白条这些以前在虫草交易中出现的投诉,那曲的虫草交易开始步入正轨。”